陈夫人此话一出,不仅书瑶愣住了,在场的人几乎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张妈妈心里着急啊,夫人这么不靠谱,不是打自家大奶奶的脸吗?什么‘气质特别像’?就陈月莹那副假清高的德性,能跟瑶儿姑娘周身的清贵气度比?真是会给她女儿脸上贴金呢!还什么结拜姐妹?这么*裸的目的,当别人都是傻的,看不出来吗?
张妈妈悄悄地看了书瑶和柳妈妈一眼,陈夫人母女俩自己不靠谱、丢脸也就算了,不要坏了大奶奶与瑶儿姑娘的交情啊!
陈月莹真是佩服死她娘了,异姓姐妹?真是一个又快又好又简单的方法不是吗?陈月莹之前一直以官家贵女自居,看不上书瑶的市井出身,没想到人家现在是永平侯、文远侯两个侯府唯一的大小姐,正牌的千金贵女,以后更是人上人的雍亲王世子妃、直至雍亲王妃。
如她娘所说,无论她再怎么不服气,夏书瑶在身份上都要比她贵重多了。不但没法不服气,还要想办法借着念儿的关系与她交好,那是尽快融入贵人圈的捷径。雍亲王府准世子妃,谁不给点面子?
可是,道理都明白,做起来却不容易,她曾经不止一次得罪过书瑶、在书瑶面前趾高气昂,如今要她腆着脸去讨好,光想一想就如同吞下一只死苍蝇。
被母亲强行拖来,她站在后面不作声,故意装着“专心”看熟睡的宝宝,实际上一直在偷偷打量着书瑶。
书瑶的衣物、首饰看似简单清淡,乍看之下并不打眼,但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能发现皆是上等的精品,连鞋头上嵌成花形的小玉片都是极品碎玉。品质精良、做工精良。总之,比她身上的衣饰要好上数倍。陈月莹一心想成为奢华圈中的贵妇人,在这些方面自是认真学习过。就怕与贵人在一起时闹了笑话。
陈月莹越看,心里就越嫉恨。明明一个市井野丫头,凭什么这么好运,连连翻身?凭什么她这么努力地在各种宴会中表现,没入了那些名门世家的眼,夏书瑶却轻易就成了万众瞩目的雍亲王府准世子妃?凭什么一个卖豆腐豆浆出身的破落户,穿的戴的尽是好东西,即使踩在脚下的一双鞋子。也比她身上所有的首饰贵重。
当然,别人不可能知道,他们眼里的贵重珠宝玉饰,经常会是一些从小摊子、旧货店铺里超低价搜集来的豪不起眼的廉价宝石、或者旧的损坏的玉器。然后“养”在红木箱“增色”格里一段时间,出来就都是极品了。
陈月莹现在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既嫉恨书瑶的好运气,又想按母亲的吩咐与书瑶交好,以图利益。长期端着的高姿态一下子放下来哪那么容易?她甚至迁怒与默不吭声的嫂子徐念儿,竟然不主动开口帮她,让书瑶同她交好。
正在纠结万分的时候,听到母亲的建议,惊讶之下不禁心花怒放。还是娘聪明。在嫂子面前这么提,还把嫂子给扯进来,夏书瑶能不给面子?就算是心不甘情不愿,只要夏书瑶点头,她们就是结拜姐妹了,以后打着这个幌子可不便利?也不需要刻意去讨好夏书瑶了不是?反正她只是想利用夏书瑶的关系,又不是真的想跟她交好。既然是结拜姐妹,在外人面前,夏书瑶总要给她几分面子。
徐念儿皱了皱眉头,正想开口,书瑶用眼神阻止了她。婆媳、姑嫂关系本来就是世上最难处的关系之一,书瑶不想念儿难做。有的话她自己说很正常,念儿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就是“大不是”了。
书瑶借着将额前发丝拢到耳后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将手从陈夫人手里抽了回来,客气而疏离地笑道:“陈夫人抬爱了,我与陈三姑娘只有几面之缘,素来没有什么往来,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哪好轻言结拜?而且此等大事,没有经过义父和兄嫂点头,书瑶不敢擅自作主。至于我同念儿姐姐之间,本就情同手足,不需要任何外在形式。”
“……”陈夫人没有想到书瑶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就拒绝了。可是她还真不好说什么,如书瑶所说,结拜确实是大事,尤其是大家闺秀,结交一些亲密的手帕交没有什么,嘴上说说“情同姐妹”之类的话也没有关系,结拜这样的事却是不能轻易做的。
因为结拜、结义不仅是两个姑娘之间的关系,还间接将两个家族之间联系起来,相当与永平侯府和诚意伯府名义上各自多了一个义女。虽然没有长辈们正式认下义女那么慎重严肃,但也算是攀上了关系。
陈夫人好算计,只当书瑶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三岁、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又碍着与念儿的情分,就想含含糊糊、玩笑之间将名义定下来,到时候传扬出去,那金喜达和夏书杰看在徐大人的面子上也不好拉下脸,最多睁只眼闭只眼不吭声。反正诚意伯府属于清流,没有什么政治敏感,想来金喜达他们也不至于强烈排斥,更不该为了这点小事交恶。
没想到的是,书瑶一刻都没有犹豫,当即果断拒绝……
陈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见柳妈妈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眼里是明显的嘲讽,未出口的话立即噎住了。她急于套住书瑶,却忘了书瑶身后的柳妈妈来头不凡,她那点小心眼如何瞒得了柳妈妈?若是被柳妈妈传出去,难堪的就是他们诚意伯府了。
“也是,也是,”陈夫人一个激灵,赶紧转了话锋,“我欢喜之下唐突了,你们小姑娘家家的,投缘就多聊聊有趣的事,好好玩儿就是。瑶儿姑娘,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