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好热,他拼命地奔跑着,却一直跑不出熊熊燃烧的大火。好大的火势啊,将他团团围住,火舌不断向他纠缠过来,他只觉得浑身都烧起来了,好热,好热……
突然,一个粉红色的身影飞了过来,轻轻盈盈,落在他面前,带来的一阵风让他感觉无比清凉,似乎忘记了还处在火热的炙烤中。
“瑶儿,”他欣喜地想要伸出手去拥抱住朝思暮想的人儿,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怎么了?双手好沉好沉……
“宁哥哥,”瑶儿取出一块帕子轻印他的额,清凉柔腻的小手触碰到他滚烫的身体,让他贪恋地挨了过去。
正享受着呢,瑶儿的小手却要收回去了,他一急,忙伸出双手握住那只柔软的小手:“瑶儿,瑶儿,我好想你。”
……
齐浩宁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疯狂燃烧的火焰没了,自己躺在床上,头顶还是那水绿色的软纱帐子。是了,他还在粤城的海勇将军府里呢,哪里能看到瑶儿?又是一场梦而已。
不对,自己的手里为什么还有柔腻的触感?齐浩宁用力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却看到床边有一个粉色的身影。
“瑶儿,真的是你?”齐浩宁紧了紧手里的小手,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却看清了眼前含羞带怯的小脸,立马吓得清醒了三分,赶紧松开了手。随便握了别的女子的手,他怎么跟他的瑶儿交代?
眼前这张脸美则美矣,却不是他的瑶儿。
“你在我屋里做什么?出去,云霄,云霄……”齐浩宁又想甩脑袋,好疼,想着想着又迷糊了。
“来了,来了,爷,我去给你端……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云霄也顾不着手上药碗烫手了,一脸戒备地盯着苏妙婵。他只不过去了一趟茅房,然后亲自跑去帮世子爷端药,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个女人竟然跑到世子爷的屋里来了,真不要脸!若不是念着海勇将军的面子,云霄恨不得给她踹出去。
影子,这个死影子,他在干什么?跑哪儿去了?云霄忿忿地抬头看了看,飞速环视了一圈。转回注意力。却发现苏妙婵还站在原地:“你怎么还杵在这?快点出去!”这些女人见到世子爷。一个个都像牛皮糖似的,讨厌死了!
“我见屋里没有人侍候,世子爷又一直在喊热,就进来了。”苏妙婵一脸的委屈,“我只是怕世子爷继续下去把脑子弄坏了,用冷水帮给抹了抹额上的汗,是世子爷抓住了我的手不让我走。”
苏妙婵真是恨死了眼前的云霄,一个侍卫而已,成日里凶得要死,老是板着一张臭脸。哼,等她成了宁世子的侧妃,成了他的主子。看她饶不饶他?
云霄歪了歪嘴角,轻蔑道:“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你明知道我家爷告发高热了,迷迷糊糊的,怎么拉住你的手不放了?
你可别胡说八道,坏了我门家爷的声誉。再说了。我还没进门就听到爷在唤我们未来世子妃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见准世子妃了?哪有时间握你的手?”
其实云霄确实看见齐浩宁的手握住了苏妙婵的手,但是他是不会承认的。世子爷一点儿不喜欢这个苏妙婵,这会儿身上还在发高热呢,哪里知道自己握住的是什么东西?或者是谁的手?再说了,就算握了又怎么样?谁让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苏妙婵见云霄一副痞子似的、急于帮齐浩宁推卸掉“责任”的模样,气得想跺脚……最后冷哼一声,走了。
云霄找到一脸悠闲,正在啃白面馍馍的影子,那家伙却悠悠叹道:“服侍病人向来就是女子擅长的事,有人送上门来侍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有他在暗处边吃馍馍边盯着,世子爷总不能吃亏就是。
云霄气结:“你倒是胸有成木头。”
影子得意地笑:“是你太紧张了。”影子不善于照顾病人,正发愁呢,苏妙婵就送上门来了,免费的丫鬟不用白不用。不过他可没大意,紧盯着呢。
“对了,那个叫碧荷的女子怎样了?”影子问道。海勇将军和南海巡抚正在审问碧荷,如果没有问题,碧荷可就是爷的救命恩人呢。
昨日夜里,他们带着士兵,正准备沿着蛤蟆礁一带细细寻找,一个海匪打扮的女子用残破的船板拉着昏迷的齐浩宁向他们走来,许是听到他们呼唤“世子爷”、“宁世子”,知道是“自己人”,那女子精神一放松,也晕倒了。
云霄让影子将齐浩宁扶起,靠在大软枕上,自己小心地喂药,这退热的药可是准世子妃给他们带来的。云霄由衷地相信,世子爷服下这个药应该很快就能好。上一次他身上的刀伤那么深,用了准世子妃给的伤药,三天就结痂了。
俩人刚给齐浩宁喂完药,并给他身上的两处伤换了伤药,海勇将军、南海巡抚、还有粤城知府就过来了。
海勇将军担忧地问道:“宁世子怎么样了?郎中不是说没有大碍,只是伤口化脓引起的高热吗?”
云霄摇头:“没事,将军放心,世子爷的心脉、气息都没有问题,郎中说只要退热了就没事了。”他们没有用郎中开的药方,郎中听说他们手上有神医高明德配的退热药丸,自然没有意见,连声说只要将那药丸煎成汤药给宁世子喝下就没事了。
海勇将军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这次虽然凶险,但宁世子端掉了水龙王,也算值得了。那碧荷我们已经让人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收到详细信息。
目前,据她自己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