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嬷嬷规规矩矩行了礼,才道:“太后娘娘,得知皇上中毒,太皇太后又惊又忧,当即晕倒了,醒来之后就回到佛堂为皇上祈福。太皇太后向菩萨许了愿,在佛堂里斋戒诵经一百日,请求菩萨保佑皇上。请太后娘娘知会大家东陵岛祈福之行延期,届时再由钦天监另选时间。”
太后颔首:“请惠嬷嬷代哀家谢过太皇太后!高神医已经查出皇上所中之毒,哀家相信高神医和太医院一定能够合力为皇上解毒。”
惠嬷嬷赶紧合掌轻呼了一声:“阿弥陀佛,皇上是真龙天子,还有齐家列祖列宗保佑,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说话间似有若无地瞥了高明德一眼,是下毒的人太蠢,还是这个年纪并没多大的神医太厉害?
不过,太皇太后交代了“远离”此次是非,惠嬷嬷自然没有太多地“关注”高明德,而是很快就收回神思,转向书瑶:“这位一定是福星郡主了,太皇太后一出御和园,就听说了郡主的很多事迹,非常喜欢。太皇太后听说郡主进宫,特召郡主到御和园小佛堂同太皇太后一起为皇上诵经。”
太后眉头微蹙,今儿这是冲着福星丫头来的?消息还挺快的嘛。
马贵妃也是暗暗一惊:老妖婆想做什么?拉拢两侯府?借夏书瑶“福星”的名头?还是准备控制夏书瑶要挟雍亲王父子?哼,夏书瑶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般闺阁少女,否则他们马家早就动手了。
书瑶微微一怔,很快同书杰交换了个眼神,对惠嬷嬷微笑道:“太皇太后厚爱,福星本不敢违,只是,福星此次进宫是为了给皇上解毒,且福星刚刚已经接了太后娘娘的旨意,陪同太后娘娘诵经。还请太皇太后原谅。”
书瑶轻言细语的几句话却让在场之人,除了书杰外,全部怔住,刚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位御医也滞住了脚步。
太后最先回过神来:“福星丫头。你……你真有办法?”夏家兄妹俩都不是会妄言之人,相反,整个两侯府都是极为低调、谨慎的。而且,高神医刚刚说的话这兄妹俩都听到了。没有绝对的把握,福星丫头绝对不会这么说话。
马贵妃也紧紧盯着书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没有躲过书杰的眼睛。司马妍半低着头,掌心紧紧掐着。
书杰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太后娘娘请放心,臣的师傅吴震子道长在去云游前,曾经将师祖玄明道长炼制的一瓶独门解毒药水及使用方法交给瑶儿。师傅说这瓶药水可解天下奇毒,只是。师祖只留下这一小瓶了,只能用一次,让瑶儿妥善保存,非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
可解天下奇毒?这话若是别人所说,大家会嗤之以鼻。可是出自福星郡主和永平侯爷,却没有人质疑。玄明道长是什么人?论制毒和解毒,至今没有人敢说自己超越了玄明道长。而福星郡主和永平侯爷素来低调,只有做而不说,没有说了不做、或说了做不出来的。尤其福星郡主本是福缘深厚之人,总是不鸣则以,一鸣惊人。
太后欣喜万分;高明德和两个御医满眼都是想见识一下的渴望;惠嬷嬷震惊。暗叹太皇太后此次又失算了;马贵妃则是生生打了个冷颤,她不敢想象皇上醒来之后会怎样……
太后比任何人都相信书杰兄妹俩的话,他们每次献出来的药效果都超过他们所说,太后自己、皇上、皇后、掌珠公主都是直接受益者。
本来,听到高明德都束手无策,太后几乎绝望了。只是在惠嬷嬷面前强自撑着。此刻听了书杰兄妹的话,就像即将沉溺水下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地抓住书瑶的手:“福星丫头,快,快。你快去给皇上解毒,让高神医和两位御医辅助你。”
“不可以,”匆匆赶来的二皇子大声制止,甚至忘了规矩,忘了要向太后行礼。二皇子的身后跟着马老将军、马大爷、和马三爷,竟然都带着兵器。
太后眯起眼,什么时候马家人可以带兵器进宫了?之前她还不敢断定给皇上下毒的究竟是二皇子还是四皇子,可是现在……
太后的心里有些慌了,皇上此刻还昏迷不醒,雍亲王远在西南,祺亲王的封地也在南边,连齐浩宁都在南海……现在包围皇宫的是马家军。
二皇子见太后沉了脸,书杰抽出了腰上的软件护在太后身边,立即悟到自己的口气冲动了,赶紧放缓了脸色给太后行礼:“皇祖母,玄明道长羽化了多少年了?再好的药也经不起这么长时间吧?万一父皇吃出什么好歹,岂不是雪上加霜,更难救治了。”
书瑶淡淡道:“二皇子放心,大师伯一直用特殊的方法保存解毒药,时间越长效果越好。”
二皇子禁不住神色复杂地瞪了书瑶一眼,他真没想到这小女子竟敢在此时插话,还要破坏他的大事。夏书瑶气韵独特、文武双全,不但有有力的父兄,还有深厚的福缘,他早就悄悄打定了主意,成事后,只要两侯府“识抬举”,他自有办法抬书瑶为贵妃、甚至皇后
马三爷冷哼了一声:“放心?皇上乃天子之身,岂容万一?听说福星郡主与皇后的几个子女一向走得近,莫不是……否则怎么四皇子下毒,你们就跑来说有解毒药?”
书杰脸一黑,刚想开口,就听到书瑶淡淡道:“大哥,皇上昏迷不醒,皇家的事不是该由内务府、或者交由皇族长和族老们判定吗?现在改成由马家决断了?马家说是谁下毒就是谁下毒?是柳妈妈教我的规矩过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