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瞟了一眼那位韩家的大少爷,连连冷笑。
跟着韩家大少爷一块儿过来的,还有一位穿着月白圆领长袍、玉簪束发的年轻英俊公子,以及一名穿着粉红色裙衫的美貌少女。
韩大少爷还没开口,那名穿着粉红色裙衫的美貌少女柳眉倒竖、杏目圆睁瞪向苏锦叫了起来:“什么!这是哪里来的jian)人,竟敢害我们懿哥儿!你们聋了吗?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拿下!”
“但愿你们韩家说话算话,这就拉我去见官!你们不去,我也是要去的!我苏锦不能平白受你们冤枉!把救命恩人硬说成凶手,呵呵,你们韩家也是够了!”
苏锦愤怒急了,锐利的目光盯在红缨上,盯得红缨不敢抬头,冷笑道:“但愿到了公堂之上,你还能坚持到底你的说法,那我倒也有几分佩服!天气虽然暖和,湖水却凉,几位有功夫义愤填膺在这讨伐我,还不如快些找干爽衣裳给那孩子换上吧!”
众人齐刷刷看向孙少爷韩懿,无不变色。
韩大少夫人更是心疼得惊叫,忙命娘和丫鬟赶紧把孩子抱回马车上换衣裳,恼羞成怒瞪着苏锦忿忿道:“懿儿是我的命根子,我这个当娘的难不成还不心疼他?还不是被你气得乱了方寸!”
苏锦冷笑,鄙夷翻了个白眼,连话都懒得说了。
反正有的人就是这样,她从来不会犯错,错了也是别人的原因、是别人引了她才会错。
哪怕走路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那也绝对不是她不看路,而是那石头就不该出现在她脚下!
苏锦的神激怒得韩大少夫人暴跳如雷,连声呵斥下人去拿苏锦,定要把苏锦带走。
苏锦自然不可能就这样叫韩家的人带走,就算要走,也得跟樱雪说一声。
当然,林家出面,韩家未必还会坚持,但是这一趟官府,苏锦去定了。
她不背这不白之冤。
苏锦正开口,那名穿着月白长袍的公子忽然一笑:“慢着!”
粉红衣衫的少女韩蕊顿时不悦,满是敌意的瞅了苏锦一眼,冲月白长袍公子嗔:“梅大哥,我知道你心善,可是心善也得用对地方啊!这女子如此歹毒,懿儿还那么小便下得去手加害,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梅大哥为她说话!”
“是啊是啊,我歹毒加害你家孙少爷,然后再跳入湖中相救,我有多闲啊!”苏锦嘲讽。
韩蕊见她竟然敢跟自己呛声,神色更怒,冷笑道:“这还不明摆着吗?你加害懿儿,再假装相救,不就是为了巴结上我们韩家、从我们韩家谋取好处吗!”
苏锦叫她给气笑了,“合着你们家丫鬟是死人啊,我当着她的面把你们家孙少爷推下去、再救上来,便可以巴结上你们韩家、还能从你们韩家谋取好处?啧啧,你们韩家人真够聪明的!”
那穿月白袍子的梅公子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世上最蠢的人想必也不会通过这种方法巴结别人家谋取好处,苏锦这是在变着法的骂韩蕊蠢呢。
梅公子随即脱下上的外袍给苏锦披上:“湖畔风凉,姑娘暂且披上吧!”
苏锦发髻早已被水弄散披在后,梅公子因此称她为姑娘。
苏锦原本不想要,但初夏衣衫已经颇为单薄,落水上岸湿衣裳贴在上到底有些不雅,略作犹豫便没有推辞,冲他微微一笑点头道谢。
韩蕊也是气坏了话赶话脱口那么说,被苏锦嘲讽她可以不在乎,但是被梅公子嘲笑就不能忍了。
在梅公子面前丢了脸,又见梅公子如此举动摆明了帮着苏锦,韩蕊气得脸上涨红,妒意横生,恼羞成怒扬手便朝苏锦打去:“jian)人,气得我口不择言你很得意吗!”
旁观人惊呼,不等谁有所动作,苏锦轻轻巧巧扣住韩蕊手腕毫不客气将她往后用力推开,稍稍拉了拉袖口,露出手腕上一支碧莹莹通透无比的翡翠镯子嗤笑:“我用得着向你们韩家谋取好处?你们韩家有什么值得我谋取?真是笑话!”
韩大少爷、韩大少夫人、韩蕊俱是一愣,更觉难堪。
尤其韩蕊,更觉脸上火辣辣的痛。
他们出富贵,自然都是识货之人,苏锦手腕上这支翡翠镯子,上万两银子都拿不下来,乃有市无价之物。
能佩戴得起如此极品好首饰的,绝对家中颇有家产,的确用不着处心积虑谋算韩家。
这样名贵的首饰,便是韩大少夫人也没有。
这是苏锦当初治好了东昌侯府老夫人的病之后东昌侯府给的谢礼。
平里苏锦也不会戴,这次往林家做客,为了给苏樱雪撑门面、不叫人小瞧了,这才戴上。既不显山露水的张扬,又可以在关键时刻用来打脸,简直再好不过。
没想到在林家没用得上,却用来打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韩家的脸了。
韩蕊一想到让梅公子看了自己丢脸的样子去就气得失了方寸,见状冷笑着想也没想便道:“出门连个丫鬟也没带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名贵的首饰,怕是从哪里偷来算计来的吧?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送到官府两罪并罚,倒是最好!“
苏锦轻嗤:“好呀,谁不去官府谁是jian)人!”
见韩蕊说的越来越不像话,韩大少爷连忙喝住了韩蕊,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韩蕊想到就在一旁的梅公子梅九陵,咬咬唇忍住了。
韩大少爷冲苏锦客气道:“这位娘子,我家孩儿既然已经救上来了,所幸并无大碍,此事便到此为止,我们家不会再追究了,你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