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有寿出了房,这次没喊上媳妇孩子一起离开。今儿本就轮到他这一房,闹过头了就不好收场。
今早原本他还真没想来这么一出,可心里实在不痛快,尤其昨晚老二居然敢盯上那三间屋。
他才不会私底下跟他二哥争什么你的我的,有何意义?就该当着一家人的面摆在桌面说个清楚。
谁要是敢说那三间屋不是他的?
那好,谁都别住,全给铲了拆了得了,他正好搬到正房,看他们要不要分家!个个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
真以为他关老三是泥巴,想捏就捏!
“三弟妹,你嫁妆可真多。”外屋刘春花见关老三一走,立马酸不拉几的讽刺一句,“亲家嫂子知道吗?”
叶秀荷斜了她一眼,懒得跟这蠢货一般见识。她男人话都说的这么清楚,还不带点脑子,跟自个斗啥气呀。
再瞎比比,看她敢不敢动手!
她男人说是她的嫁妆就是她的嫁妆,你能咋的?
找自己有啥意思?你有本事去撕了老四家的!
“吃饱了给老娘滚!”
关键时刻关大娘一声呵斥,连正要张嘴想争几句的赵秋月都抿了抿嘴,马杜鹃更是直管自己给3岁的儿子喂饭。
反正她们说的再多,就是说出白沫子来也没用。这个家只要公公婆婆在的一天,她这一房就吃不了亏。
关平安瞄了眼众人脸色,尤其格外多瞄了眼她二伯母赵秋月,还有她四婶马杜鹃,又同情地瞥了眼祖母。
瞧这可怜的。
也就是这个朝代,这要是搁以前,一张休书,一个不孝之名就能教训了儿子,休了儿媳妇……
不对,不对,她爹虽过分了点,可也就是嘴硬,昨晚半夜接了她娘回来,她爹还嘀咕他娘也好久没尝过肉味呢。
一位连岳父岳母都上心的男人,如何不会惦记自己父母!
想了想,关平安有些于心不忍的夹了一筷子咸菜……摇摇晃晃的……又,转头放入她娘的碗里。
唉……其实她也想好好孝敬祖母的,虽然见死不救不给自己娘亲银子,可礼法上来说好像……但这心里怎么就不是滋味。
算了,她是关平安,又不是顾如初!
叶秀荷可不知自己闺女陷入何谓孝道迷茫,只见她伸着筷子又换了一个头,偷摸的捅了捅她。
这傻孩子咋这么迷糊,想给你奶夹菜就夹呗,自个还能骂她,还是她奶能忍心骂孙女孝顺她?
“安安,你的小松鼠呢?”
关小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关平安下意识的蹙了蹙眉,轻描淡写的回了她一声,“跑了!”
关小竹顿时瞪大双眼,“跑了?你咋让它给跑了?这要是卖给城里有钱孩子,可值不少钱呢。”
关平安实在腻歪透了她这一招祸水东引也好,声东击西也罢,“你可真坏!我爹去卖万一被逮住,连东屋都是你的,是不是?”
关天佑鼎力支持妹妹,连忙接口,“白眼狼!坏蛋!连小黑都不放过,你咋不自己去山上逮,让你爹去卖?”
叶秀荷佯装生气拍了一下一对儿女,嗔怪道,“胡说啥呢,快点吃。三丫头,别听你弟弟妹妹的,回头我就教训他们啊。”
关小竹一脸委屈的看向她,“三婶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太可惜了,城里人……”
叶秀荷连忙打断,“傻孩子,我知道,可你咋知道城里有钱人家孩子就喜欢养呢?没几两肉,他们买了干啥呀。”
关小竹顿时心里一紧。对呀,现在可不是以后。
“呵呵……”刘春花早就看不顺眼上蹿下跳的关小竹,忘了刚才听她说能换钱还双眼直冒光。
此刻被叶秀荷的话泼了冷水,她顿时冷笑几声,讽刺道,“一个小丫头片子连城里都没去过一趟,懂得倒不少。”
“大嫂,你还没别说,没准还真有这么一回事。”马杜鹃抬起头,缓缓的说道,“安安养的那只松鼠多机灵。”
“真的啊?”
关平安连连点头,“是呀,它就听我的,我让他挠死谁,就能挠死谁,挠不死也抓瞎黑心肝的狗眼!”
叶秀荷闻言大笑,“哎哟,傻闺女,你这话哪学来的?”
“老婶就这样骂老叔的。”关平安笑眯眯的回她一句,随即一手插着小腰,一手指着马杜鹃。
模仿着马杜鹃的语气,小嘴巴拉巴拉就来,“关老四,你给老娘站住,你个黑心肝的是不是又跑乡里找野女人?
狗娘养的,看老娘不抓瞎你的狗眼,你个外来户都敢欺负我老马家闺女,你有种,你敢跑跑试试!”
马杜鹃心里一个咯噔,立即沉下脸看向叶秀荷,“三嫂,你这闺女不教训真不行了,我啥时说过这些话?”
关平安不等她娘开口,歪着小脑袋,迷瞪着双眼,看着马杜鹃,不解地问道,“老婶,你咋就忘了呢?
那天老叔还说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别闹了好不好?哪有啥野女人,我就稀罕你。还在你脸上啃了一口,你还笑了呢。”
说着她撅着嘴看向一脸铁青的关大娘,“奶,我老婶可缺心眼儿了,被我老叔咬了一口,还傻笑。”
听了关平安这些惟妙惟肖的一翻话,一旁的刘春花乐得捧腹大笑,哎哟哎我的娘的喊个不停。
关大娘立马用眼刀子剜了她一眼,“傻笑啥?还不快滚去洗你那些脏衣服,别以为你生了三个儿子,老娘就收拾不了你,就是你娘家人再多,老娘想收拾儿媳妇,看哪个狗bi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