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楼县西杜村在当地也是个有名的大村。它有五百户家庭,三千多人口。说它有名,是因为村中有一王姓人家,曾经是附近一带有名的大户,也是有名的富户。
单看这王姓人家的大门口,就知道非一般家庭可比,大门全是木制结构,雕梁画栋五彩缤纷,那门档户对显得十分的威严,特别是红色的油漆大门闪着亮光,不要说孩童,就是年轻人都是望而却步。它有着庙宇般的神威,有着皇宫般禁忌。没有人敢站在门口处仔细打量。你再好奇,也只是站在远处观看。更吸你眼球的,有一高大的绣楼。
只要你走进大门,只见屋连屋,院套院,你好象是站在了三岔路口,你真不知道向哪里迈步。稍微不留神,你就会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头路。院中所有的房屋都是高门楼大窗户,那门框和窗户框都是深红色,都经过精雕细刻,每一件都象工艺品。墙体都是青砖一卧到顶。从建筑风格到各种图案,都显示着主人家的豪华富贵。
院内的每一座房屋都坐落在台阶上。正房是五层台阶,配房是三层台阶。房门前都是青石条铺地。用青石条铺成的甬道象一条玉链子,把院与院、屋与屋很好地连接起来。走在上面,你都有一种脱俗入仙的感觉。
最吸人眼球的是院中的那栋绣楼,不光是全村的最高、最豪华的建筑,也是附近这一带村庄的最高最豪华的建筑。
这绣楼有六间大小,成东西走向,全部是青砖一卧到顶。顶部采用中国古典式建筑风格,就象宫殿一般。凹凸有致的瓦片紧密结合,冬天不怕雪厚,夏天不怕雨大。屋脊上龙飞虎跃,大有腾云驾雾远离人间之势。每两个大瓦片之间,都有一个圆形的图案。花草鱼虫、飞禽走兽、神化故事、历史传说、大千世界,尽在屋檐下。这种图案究竟有多少个,恐怕主人也说不清,整整饶着房檐走了一圈。
绣楼里面,木制的楼梯,木制的地板,南北对称的大窗户,通风透亮。楼房的墙体差不多有二尺厚,起到良好的保温作用,达到冬暖夏凉的效果。在没有家庭电器的年代,这恐怕就是最好的设计方案。
这是王家千金小姐的绣房。站在窗前一望,全村尽收眼底,地里的庄稼历历在目,连附近的邻村都能略知一二。对于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来说,大饱眼福也是一种享受。
这个楼的四周,全都是他家的院落。王家曾是西杜村的王公贵族,也是附近一带的豪门富户。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王家用自己的事实验证了这一说法。到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王家不光是家境败落,连人口也败落的很凄惨。不仅没有男孩来传承接力棒,连个女孩也拒绝前来登门。到了三十年代,王家的闺秀们先后告别人间,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王老头和一栋辉煌的绣楼。这周围的一层层院落,都被王老头卖掉挥霍了。这栋绣楼虽然很值钱,因不能零割碎卖,所以,还完整的保存着,否则的话,这栋楼恐怕也早就不存在了。这时,王家唯一的后人王老头,已到垂暮之年,过着贫困潦倒的生活。这才叫抱着金碗讨饭吃,或许这就是对他吃喝嫖赌抽败家的惩罚,告诉人们要以此为戒。
王家老头天天盯着绣楼长叹:这栋豪华的绣楼本是一只大金碗,现在竟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他埋怨先祖白白把一大堆钱堆放在那里,自己这个唯一的后人眼巴巴地看着却不能享受。正在王老头感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有位贵客竟主动找上门来谈购楼。陪同来得是本村有名的几个小混混。这才叫绝处逢生,老天饿不死瞎眼雀。王老头正在山穷水尽之时,忽然看到柳暗花明,他又要开始享受了。
来者也就是二十大几岁的样子,足有一米八的身高。身体偏瘦,一看就是个行动利索的人。特别是那双眼,透露着威严,暗藏着杀机,眼角处有块疤痕,外的引人瞩目。
来者开门见山:“老人家,我给你谈三件事。一,我要买下你这栋楼;二,我要原价买回你卖出的王家大院;三,事情办成之后,你就搬到东北角那三间北房去住,吃、喝、用,我一直管你到老。但有两件事你不能做:一是不能抽大烟,二是不能下赌场。”
这位讲完之后,就在楼上来回度步,这里摸摸,那里敲敲,查看这楼房的结构。而本村的混混张三,立即就跟老人耳语起来。
王家的老头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表面看是他的救星,实际上更是他的灾星克星。
王家老头急忙说到:“先生,我可以去问问买家。我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再卖,是不是能原价买回来。”
只听这位贵客说到:“只要对方提得合理,我该付的款一定会付。我也不能让人家吃亏。必竟过日子都不容易。”
他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十块大洋,往桌上一放说:“老人家,这是定金,我急等你得回话。不管是哪家,我都会一次付清。”
事情很清楚,这位贵客就是要把原来的王家大院全部收回来,归自己所有。
这位贵客说完话,就自己先走下楼。楼板发出“咚咚”地脚步声。说明体质和力量,也说明他办事的决心。
老人忽然拉住同村混混张三的手问到:“这位贵客怎么称呼?”
“人家姓田,大名田寿命。你叫人家田当家,田掌柜,田官人都行,千万别直呼人家的大名。”
王家老头急忙说:“知道知道。”
事情很快办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