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老弟,别来无恙啊。”
现身之人正是南泽长风!
长风已经是道尊真修之境,而且他结成的内界中有息壤和重水加持,便不是那寻常道尊之辈。
“沐白拜见长风前辈!”
沐白与长风有旧,欣然上前见礼,众人也是纷纷拜见。
“不错不错,不仅修为大进,更以大局为重,果然没有看错你。”长风对沐白此举极为赞赏,露出满意神色,“随我回舟上说话吧,你们不是提到饶行宗主了么,我便带你们去见见他,哈哈”
“不是吧,我们随意说说的而已”
众人咂舌,感觉压力比面临兽族大军时都要令人心头一紧。
元尊是何等层次的人物,众人早先的言行哪里脱得了饶行的神识。
众人疑虑不定,与沐白一起,且随着长风步入巨舟主帐。
“我等拜见饶行元尊!”
沐白不敢托大,携众人一同行跪拜之礼。
饶行挥手,却是让众人免于行礼,“诸位大义,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主帐两侧已经各摆放三百余张座椅,而帐内近百修尊大能却是只能立于两侧。这种情景,怕是无人见识过。
“谢元尊!”
可这三百人有这资格,沐白也不矫情,立即带头落座。
“你就是东陵御灵宗的沐白,沐长老吧。”
“在元尊前不敢妄称长老,小子正是沐白。”
“好,很好。中军数百万修士之中,正缺你们这般侠者义士,就留在中军协助我等,可愿?”
“沐白遵命!”
“我等遵命!”
“好,沐白,本宗赐你为督军,率三百义士,再配你二级弟子二万为中军执纪军,凡有奸邪恶党,斩立决!”
“沐白领命!”
“我等肝脑涂地,誓随沐督军秉公执法!”
“好,你们各自宗门那里,老夫自会派人知会。”
执纪军成,饶行点头赞许,长风亦是甚为开怀,并不为此番败退而有恼意。
百万生命的生死,对那等人物而言,也许不过就是一场游戏。
数千魂舟飞至陵泽堤墙,这里早已有了千万修士大军驻守,南泽和东陵的修士部落亦是派了人员增援防守。
若这道防线失守,那么东陵地界便无阻隔,兽潮大军席卷北上,东陵、南泽两地界的人族就只能退到那北原之地。
抗战期间,南泽数亿百姓和修士越过陵泽防线,涌入东陵地界,躲避这兽潮之灾,期待兽潮过后,再次返回家园。然而珈蓝防线的失守,让人们深感失望,害怕这陵泽防线重蹈覆辙
,只好再次踏上北迁之途,跋山涉水,朝着东陵地界的北方缓慢而行。
背井离乡,从此故土只出现在梦乡。
这千年不遇的庞大兽潮其实也已令北原震动,各宗各门也是召集大军,以备时局之需。
陈世冲天纵之资,却是已经卡在sān_jí巅峰数年。当年,陈家老祖陈远鹏辅佐北山道在这北原冰川创下这千古基业,可谓情真意挚忠心耿耿。后来陈家在剑宗势力发展迅猛,为了清白几身,陈远鹏更是作出承诺,陈家只可两位修尊同存于世!
如此一来,陈家便绝对威胁不到北山家对剑宗的统治。也许如此可以避免兄弟阋墙的悲剧,保住剑宗千古长存。这也是陈远鹏对剑侠之义的理解和坚守,他不允许后辈中出现离经叛道的子孙。可是,这对于他的后人而言并不公平,他们自出生时便戴上了命运束缚的枷锁。
陈世冲父亲陈剑立,叔父陈剑端已同是修尊大能。若不违背家族誓言,陈世冲想迈入修尊境,那么其父亲和叔父二人,要么就是要有一人离世!或者是有一人能结成道尊。
原本一门两修尊已是难得,而陈世冲却偏偏身具惊世之资,早就具备了踏入修尊的能力,却迟迟不能迈出那一步。
这天纵之资,对于陈世冲而言,是幸,也是极为不幸!人人都是求而不能,他却是能而不得!
这种痛苦,对于年轻人而言,无疑是斩断了他渴望飞翔的翅膀。
沐兰轩在剑城的生意越做越大,陈琦也留在了东陵,陈世冲也数次想去东陵寻沐白再聚。只是他此时这般的境遇,他有些不敢去面对他的兄弟。
“沐白,想必你早已是修尊了吧”
“哈哈修尊,修尊!”
陈世冲坐在临渊峰台之上,醉意阑珊,犹记得与沐白对饮于此峰之上,把酒问天。
“生而为人,特立独行,岂是造化玩弄之物?”
“哈哈,岂是造化玩弄之物!我却尽遭造化玩弄”
陈世冲大口饮酒,但求一醉。
“命运就是选择,不断地选择形成的轨迹!”
陈世冲也记得曾经酒后跟沐白谈起命运,可真的要去选的时候,又该如何去选?个人的命运与家族的命运交缠在一起,他能为自己选择,可是父亲与叔父的命运又该如何?
“喝酒吧,我选择喝酒”
也许醉了,在梦中,陈世冲就可以做那修尊。
也许醉了,在梦中,再可以与兄弟把酒论道。
一切都只能在梦中。
父亲多年停留在修尊中期,距离道尊不知时日。
叔父
才俊非凡,却也是刚刚迈入修尊中期。
陈世冲恨自己有这天纵之资,陈世冲恨自己出生在这剑宗。
陈世冲抽出秋阳剑,苦笑不已,“众人羡我,我羡世人,何不让我生在那荒野田园家?”
“罢了,罢了,此生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