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痛半晌,星源修尊从怀中摸索出一个玉简递给沐白。
“恐怕老朽也是无再回东陵之日了,这玉简记载着老朽多年祭阵心得,烦请沐老弟替我将其带给星木。星木是老朽的孩子,这么多年,老朽亏欠他......”
“前辈何不亲自带回去,我们这就启程回东陵!”
沐白收了许老的遗体,不料星源修尊又这么交代后事。
“回不去,回不去的。南泽北部与兽域之间那几道防线本就难以逾越,更何况此时数千万兽军都被派驻了那里,我们绝无可能成功跨过那道防线!”
“从竖桓山脉翻越如何?”
“那里有尊域、南泽两地界厉害人物联手设置的护界大阵,妖帅乃至妖圣都不能将其击破,你说我们如何得以由此翻越?”
“听闻兽域东南方向有一处人族区域,我们何不发动起来,与其一起回到东陵?”
“那人灵域乃是兽域人族乐土,甚至与兽族有着密切的关系来往,恐怕那里的人族早已没有离开兽域的打算了。”
“若是从道海借道而行呢?”
“据老朽所知,这南泽兽域不过是兽族一隅,那道海深处才是妖兽纵横之地啊!”
听星源修尊一番讲解,沐白对这兽族的认识更进一步。难怪在七情夫人面前,红洛竟如此胆怯,原来那道海才是兽族的大本营所在。南泽兽域,不过是兽族在陆地上的一个分枝而已。
如星源修尊所讲,沐白的确在近时间无法带其离开兽域。沐白还做不到带人于地下遁行,更无法带着星源修尊进行空间穿移。因此,沐白便郑重收下星源修尊递来的玉简,承诺一定会将其带给星木。
接下来,沐白与星源修尊一起将许老尸身烧成骨灰置于一个玉盒之内。沐白沉重的将玉盒放入芥子袋,待今后时日好带许老回家。
此地事情已了,星源修尊悲伤落魄而去。沐白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渐渐佝偻消失不见。
客死异乡,对于这些离乡思家数百年的老人们来说,无疑是临终前最大的痛楚!
正在沐白感慨之际,有修士迎面急忙走来。
“拜见沐公子,周道尊有请!”
“周其隆?”
“正是!”
“好,带路。”
沐白飞起身来,那修士也只好也起身飞行,引沐白向北域山脉而去。
此事立即有人报至江崖,江崖咬牙切齿,神色阴冷。他知道沐白的性格极为倔强,不可能答应随他享乐。
心中发狠,江崖随即传音至尹虹和薛平两大道尊,令其速速率军回城,随时应对变乱。
在北域山脉内飞行
柱香时间,沐白随指引修士来到了周其隆的营地,周其隆也已经等候在帐外。
周其隆原与许老年纪相仿,只不过作为修士武将,体格更为健硕。而其进入道尊境后,便又增延了数百年生命,此时显得愈发年轻健壮起来。
“沐老弟,你终于出关了!这一年多的时间,军中发生很多大事啊!”
“周大哥,这些变故我已听闻大概,此行来你处,也正是想和你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周某也是如此考虑,若不是等你出关,我早就率众离开这北域城,离开这北域山脉。”
“周大哥可有去处?”
“凭目前这些力量,断然无法逾越防线回到东陵,我也只能趁此时兽域空虚,带领兄弟们去东南之地的人灵域寻求庇护,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好,我们也要将更多的兄弟们带出这水火之中!”
诚如江崖所料,沐白不仅不会答应随他贪图个人富贵享乐,更绝不会就这样让江崖把共同起事的修士们当做筹码,换去他个人的地位与荣华。
随即,周其隆整顿军马,与沐白一道,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奔向北域城。
从北域山脉进攻北域城,居高临下,地势极为有利,但是沐白不愿意看到修士们自相残杀,造成更多无辜的伤亡。而当他率军来到山崖处,俯瞰北域城,却见城墙上那井然排列的魂晶炮,都已经齐齐将乌森的炮口对准了北域山脉。
这正是当初沐白率军抵抗兽族联军的军事安排,如今被江崖用来对付自己。
江崖已然摆好了大战的架势,他想就此除掉沐白,便可以安稳实现他的一己私欲。
“江崖,你是何意?”
沐白独身一人,踏在空中,朝向北域城内大喝。
“我是何意?未有军令,山田将军便带大军回城,本帅还想问你们这是何意!”
江崖反咬一口,气势冲天,腾空而起,立于沐白面前。随即,尹虹和薛平两大道尊也出现在江崖身侧。
见江崖人多势众,周其隆一声大喝,也随即和沐白站在一起。双方都散发出强大的威压,渐渐杀意萧腾。
“江崖,你贪图享乐,沐白自然无权干涉。不过,我今天却要将人带走,将希望有一处安稳之地的兄弟们带走!”
沐白厉声大喝,喝声响彻整个北域城内外。
“笑话,难道我北域城不是我们人族修士的安稳之地?在这里,他们不再是奴仆,而是战士!”
“战士?他们是为谁而战?若是为了你一己私欲,跟你江崖的奴仆又有何异?他们要的是自由,他们要的是尊严!”
“在兽域,人
族何谈自由和尊严?战下去?且不说待红洛主帅回归你我便顷刻瓦解,就说你战得了红洛,可是还有八大主帅,还有三大妖圣,最后还有妖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