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身处无法挣扎的绝望,她打算好了未来,等离开墓府后不惜一切的去杀死这三个畜生,然后再将自己所剩的积蓄送给试图拯救自己之人,然后再自杀。
漆黑的深渊吞噬了周遭的光,她在黑暗之中闭上了眼睛,而一道光刺穿了黑暗,将她笼罩在内,即便闭着眼,也感觉得到光芒是那么耀眼。
她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那道光!
他成功了!自己获救了!他以一敌三却那般从容,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三个畜生。
这一切仿佛身处梦幻,她有些不敢置信,怕梦醒时分仍身处绝望。
可已经无法逆转的事实告诉她,她没有在做梦。
穹有道缓步向她走来,经过被钉在墙上的修士身前时,脚步未停只是朝着墙上修士抬手一击,将惨叫的修士打晕了过去,整条小巷瞬间安静了下来。
静到可以听到各自微弱的呼吸,静到可以听到被钉墙上修士的血液顺着剑刃滴落的声音。
穹有道不疾不徐,步伐异常沉稳,与白衣女子的心跳声保持一致的节奏。
当穹有道来到白衣女子身前停下脚步时,白衣女子的心跳声莫名加快。
刚刚有那么一刹,她在幻想中与面前之人过完了一生。
她痴痴地看着面前之人脸部的微笑面具,期待着面前之人开口说话,她想听他的声音,那个将给予她希望,将她在绝望的深渊中看到曙光的声音。
穹有道在白衣女子身前蹲下身,他并未着急开口,而是取出一枚恢复丹药塞入了白衣女子口中。他知道无论此刻自己说什么,白衣女子都没力气做出回应了,不如先保留些气力。
丹药入口,她也只能含着,无法拒绝,也无法吞咽。
她不知道自己口中的是何丹药,只知道一定不是坏的,她坚信上天派来拯救她的人一定不会害她。
就算是穹有道要害她,她也会认命,只不过是从一个深渊换到另一个深渊罢了,顶多去经历更深更黑的绝望。不过她没去想过穹有道会害她,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她的直觉告诉她,面前之人不会害她。
穹有道喂白衣女子丹药的同时,顺便擦去她脸上的两道泪痕,先前自己刚出现时还没有的,从自己接过韩向的灵石后,才流下的泪。
这时白衣女子才意识到自己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在外她可是从来不会流泪的,无论多么困难、多么委屈,她都咬牙坚持,即便刚刚韩向三人欲对她不轨,也也是紧咬牙关未落一滴泪。
可自己刚刚是为什么流的泪?回想去,是因为……
因为她将穹有道视为了自己未来的夫君,托付终身之人;而被自己的夫君抛弃,无异于被全世界抛弃,天地无依,再坚强的人心也是肉做的,即便外表坚如铁石,可中心依旧是软的,这种情况下又怎能不落泪?
回想起自己落泪的原因,白衣女子不禁霞飞双颊,脸色潮红一片。赶紧将目光从穹有道的面具上移开。
“姑娘,你没事吧?”
穹有道开口了,声音一如之前轻柔,很轻很温柔,似有着神奇的力量可以抚平躁动不安的心。如果希望有声音,一定这个声音吧。
声音入耳如闻天籁,白衣女子口中含着丹药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姑娘刚刚可是以为在下要与那三人同流合污行那非人之举?”
穹有道再将韩向三人引离白衣女子之前,可是一直注意着白衣女子,她的心理变化穹有道能揣摩个七七八八。
除了那个以身相许、在幻想中过完一生外,其他都揣摩到了。
此事不可否认,她确实那么想过。
换做之前她定一口承认,她向来都是如此,行的端,坐的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可现在,她却有些犹豫了,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害怕面前之人会生气。
毕竟面前之人一心救自己,而自己却那样想了,换做谁人不心寒?
换做是自己救别人,而被救之人却那样想自己,自己一定会很生气吧。
也不是怕他生气后对自己做什么,而是单纯的不想让他生气,不想那温柔悦耳的声音变得凶巴巴。
纠结了一会儿,白衣女子还是点了点头。
当她低着头,等待穹有道生气的责备时,却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穹有道抱了起来。
“抱歉,没有一开始跟姑娘说清楚,让姑娘受惊了。”
依旧温柔的一句话以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不知所措。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除父亲外的异性抱起。
并且容不得她反抗,她也无力去反抗。
穹有道不仅没有生气的意思,还跟她道歉,这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为什么要道歉呢?
虽然看不到穹有道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可从声音中能够听出,面具下的表情与面具上的表情是一样的,都是在微笑。
“不知姑娘芳名?”
白衣女子用尽目前已恢复的所有力气将口中丹药咬碎吞下,这才声如细丝道:“白巧。”
白衣女子名为白巧,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已无先前的愤怒与暴戾,似是归巢的小兽不再呲牙咧嘴,而是朝着身边的同伴发出柔柔软软的奶音。
“白巧姑娘暂且跟着在下吧,在找到姑娘的同伴前,在下保证没有任何人能伤得了姑娘。”
“嗯。”
白巧点头鼻音轻嗯,心中莫名其中生出一种感觉,觉得跟着此人要比跟着同宗之人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