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达投这两天郁闷的要死,和半个月之前刚刚成为新任主编时候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本以为能借着凌梦蕊订婚事件,打压天海市的其他报纸,彻底奠定自己在天海日报的主编地位,建立一翻事业,没想到天不遂人愿,一切看似完美的计划,结果却让天海日报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非但被全国的报业同人千夫所指,连天海日报的后台大哥东圣日报都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颇为抛弃这个小弟的意思。
接到了解聘通知书之后,袁达投彻底崩溃了,坐在冷冰冰的办公室里足足发了一个小时呆,才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
完蛋,彻底的完蛋。不仅仅是主编的位子没了,奋斗了小半辈子的事业失败了,更要命的是,被天海日报解聘之后,全国恐怕没有任何一家报社敢于聘请他。
袁达投茫然的走出天海日报社,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闲逛着,他也不敢回家,回家之后家里老婆孩子要是知道他被解雇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样一副惨状,全家老小就靠着他养,没有这份收入,他全家都要有**烦。老婆的病,小孩的学费,父母的养老,房子的贷款……
不活了!袁达投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来到了海边,站在悬崖上鼓了半天的勇气,最终还是没敢迈出那一步。
“没出息!活的窝囊,连死都不敢!”
酒吧里,袁达投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面前桌上摆了十几个空酒瓶子,他喝的头晕转向,心想我袁达投,三岁能读书,五岁识千字,九岁熟背唐诗三百首,十六岁进新闻学院少年班,二十二岁硕士毕业,三十岁就成了天海第一大报业副主编……
三十二岁,彻底从行业除名!
这算啥?就因为我是个小人物?没有背景的小人物,冲锋陷阵的时候就派我上,有了黑锅就我来背,董事会那帮子蛀虫就知道分红分红分红,报社每年赚的钱,都是他们拿大头,下面人辛辛苦苦干死干活,像我这样的连个房子都买不起……
为什么会这样?老子拼命读书,成绩是最好的,在报社当记者的时候,是最拼命的笔头子是最硬的,当上主编以后,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天海日报?老子为报社立过功,为报社流过血,你们就这样抛弃了老子?
“老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袁达投狠狠的把酒瓶摔在地上,豁然站起,冲着酒吧里的人大声的嚎叫起来:“王八蛋,一群王八蛋!哈哈哈,对,你们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混账王八蛋!”
迎接袁达投的是一通暴打,酒吧的保安把袁达投当成了训练的假人沙袋,橡胶棍和拳头与身体的亲密接触,让袁达投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王八蛋。
他身上仅剩了一千多块钱,被掏出来低了酒钱,然后几个保安抬着鼻青脸肿的袁达投,哐当一下扔出了酒吧。
月光照在脸上,街上吹来的冷风,让袁达投感到了一丝寒意,他下意识的缩成了一团,而然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用牵动了被打的伤口,浑身上下传来阵阵痛楚,袁达投痛的龇牙咧嘴。
行人来来往往,奇怪的看着这个倒在地上流泪的中年男人,袁达投望着天空中的月亮,眼睛渐渐的迷糊起来,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酒精带走了他最后求生的意志。
还是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反正也活不下去了,袁达投心想。
一个健硕的人影,挡住了月亮,天空那一轮璀璨的明月,印在这个人的脑后,像是佛祖的脑后的光环,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膜拜的念头。
“我真的死了吧?这是佛祖来接引我立刻这个痛苦的尘世吗?”袁达投嘴角露出一抹解脱的笑意。
郝小新蹲在袁达投身边,拍拍他的脸蛋,笑嘻嘻的说:“袁大哥,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熟悉的声音落在袁达投的耳中,袁达投立刻清醒了,惊恐的望着眼前这张尚显得有些稚嫩的脸庞,诈尸一样直挺挺的坐起来。
“当然是我,你的好兄弟,郝小新!”郝小新目光炯炯,哈哈一笑,伸手就要去搂袁达投。
“滚开,滚开,不要靠近我!你这个魔鬼!”袁达投像是被欺负的小媳妇,两只手一通乱挥,抡起王八拳进行防御,下意识的就朝后躲,想要避开郝小新的魔掌。
自己今天的一切,归根到底,全部是眼前这个叫做郝小新的家伙造成的,那张看似人畜无害的面孔下面,简直就是一具魔鬼的身躯。
“袁大哥,你这样就不好了,兄弟我听说你被解雇了,简直担心的要死,满大街的找你!”袁达投的王八拳怎么可能抵挡的住郝小新,郝小新大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子,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像揪小鸡一样揪着他就朝酒吧里走。
“我的大爷,你到底要干嘛!”袁达投浑身发抖,哭丧着脸问。
……
同样的主编,同样的袁达投,不一样的是,袁达投的工作地点,变成了新报报社。
“袁师兄你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罗莎笑吟吟的向袁达投伸出手,一脸的春风和煦。
罗莎身后,新报的一楼大厅拉起了一个横幅:新报全体同仁热烈欢迎袁达投前辈担任新报主编。新报的二十几名员工体起立,鼓掌欢迎。
“这……这是为什么?”袁达投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不可思议的问罗莎。他原本以为郝小新邀请他担任新报的主编,是为了奚落他一番,报复他当时打压新报,但眼前的局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