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见到那小女孩声音还要发出,却是不想再听。
远隔数十米,抬手就是一道刀气,直接将那因幻术而和自己模样相同的长脸男人斩杀。
刀气斩入那男人体内,又瞬间爆裂开来,强大的气流在那男子体内冲击。
也许那男人也是高手...
但在夏极面前,却是完全不够看。
瞬间,他就成了一团炸裂的碎肉。
黑马一愣,然后爆发出歇斯底里尖叫声。
“你竟然违逆我不要忘了你阴间居住的权力都是我给的,所有咒怨对你的友好也是我给的。”
夏极一步踏出,身形往前了几分,抬手就抓住了黑色梦魇的马脸:“二十年之内,不要来干预我...”
话音说完,他直接捏爆了那梦魇。
黑马炸开,却无血肉,只是数道黑烟成流,从他指间散开,黑烟里,还带着尖锐的如诅咒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来皇廷的,但是这龙气覆盖的地带,你的实力已经被完全压制了...何况只是一道投影”
站定,看着染血的王座。
夏极扬声:“有刺客。”
片刻...
一队侍卫跑了进来,看着现场的情况,王爷是完好无损,只是那刺客已经被打爆成了肉泥。
侍卫们顿时明白了,他们不是来捉拿刺客,而是来打扫卫生的...
娘的,究竟是哪个刺客不长眼,竟然来刺杀王爷
侍卫们心里很无语,毕竟天寒地冻的,谁想来打扫卫生
夏极却已经不管他们,负手踏步,走出了宫殿,再次入了大雪。
他脸上浮出怒色。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阻拦我,真以为我就被你们吃定了么
先是燕国边境,然后是之前来送信的狂妄公子,你一次一次出现,好似是为我设定了区域,设定了临界,但这又如何
阴间阳世,又如何
我为何一定要选择站在哪一边”
夏极坐在一处大雪的阶梯上,抬手一抓,大雪幻化成白色的刀刃漩涡。
漩涡带着所有的雪花在狂舞。
舞成了一条阶梯。
似通往天国。
而这阶梯之下,撑着桃花伞的娇小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远方。
向着他的方向,正默默看过来。
似乎在她看的那一刻,她才被人注意到。
夏极抬起了头,对上了一个熟悉的倩影,绝世而独立。
那影子在向他走来,面容渐渐清晰,如同冰雪里的小诗。
夏极脱口而出:“元舞!”
少女默然无语,走到了他身侧,桃花伞也遮在了他头顶。
雪花一片又一片。
这是北境深冬的日常。
从来如此凛冽而无情。
摄政王让开一点,让少女坐在他身侧。
两人虽有千言万语,此时却默然无言,一起仰头看着大雪。
夏极想问“真的萧元舞早已溺死了,你究竟是谁”,又想问“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为何来去无踪”...
但是他一句都未问出口。
少女往他身侧靠了靠,苍白的小手轻轻伸出,用力的掰开了他放在膝盖的大手上,然后捏起小拳头挤了进去。
小拳头冰凉冰凉。
但有大手的包裹,就可以温暖了。
“别生气了。”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
然后,少女把轻轻侧头斜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知道我在生气”
“知道呀,你生气都写在脸上了...”少女温柔的说着话。
她如同一场梦,在大雪时分悄然闯入了这她所认定的少年的世界。
本已落定的身份结果全都成了谜。
甚至连名字都如同谜一般。
天地的雪,似乎只为两人而下。
但在这无边无际的穹苍之下,两人的身影又是如此渺小。
“你吃过饭了么”夏极想了万千句话,但到口边就这么一句。
他感到一种玄奇到极致的联系正在他与她之间产生,这无关一切,只是一种纯粹的,神秘的,如巫术般的联系。
好似,面前的人是他极亲的人。
两人也不是这一世才认识。
也许上辈子,他们曾是受到礼法约束,而无法在一起的师徒。
也许再上辈子,他们是父女。
也许再上上辈子,他们是前后桌默默相恋,却直至毕业都未曾说出口的同学。
也许...他们曾是仇人...曾是相爱却有缘无分的恋人。
这一切,都在少女把拳头伸入他掌心时,慢慢的浮出。
脑海里隔着无数限制的记忆,在走马观花、浮光掠影般的闪过。
到了夏极这种地步,是不是幻术,他自然有数。
是真是假,他也明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奇异...
因为,他本能的觉得,他正感受着的一切是真的。
这少女就如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脑海里许多也许直至死亡都不会解封的奥秘。
诗一般的少女温柔地回了句:“吃过了。”
夏极又问:“哪儿吃的”
少女痴痴笑道:“你无不无聊”
夏极坚持道:“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在哪儿吃的。”
少女这才认真道:“在王都的醉仙楼吃了一碗面,就来找你啦。”
两人又沉默下来。
这一次,少女开了口:“抱我。”
夏极复杂的看着身侧的少女,忽然把她横抱而起,气罩撑开,狂风驱动,托着两人向着天空急速上升。
飞雪向下激射。
而两人却距离地面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