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这守门的小子笑道:“我们家老爷让我守住门户呢。”
“说是窦局长是一位果然的军人,他一定会来寻我家老爷的呢。”
“还让我替您留门三日,若是三日内不来,就不用再等了。”
听完了这话的窦局长不但心中的惶恐未曾消散,反倒是愈发的强盛了起来。
现如今那已经被打开的议事厅的门,也变成了黑洞洞的龙潭虎穴,由不得自己踌躇不前了。
第一次,窦局长对于自己的消息灵通感到了一丝的懊恼。
他就不应该凭借着自己局长的身份,寻到了初老爷在聊城这处隐蔽的院落所在。
当初对于自己掌握了这个消息有多么的沾沾自喜,现如今入了初家老爷的大坑后就有多么的战战兢兢。
只是这一县巡捕房的最高长官的脸面不能丢弃,让窦仕骁强忍着惊惧,就将腿伸进了这前途未测的屋内。
‘啪嗒’
一挂特别应景的竹帘缓缓的落下,将屋内与屋外的景象隔绝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待到这窦局长再从初家老爷隐蔽的别院之中出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虚浮,他脚下的步伐是一类道不明的飘摇。
窦局长就如同梦游一般飘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待到他再次晃神回悟的时候,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回到了家中不曾进到任何一个老婆屋内的窦局长,这一晚上也不曾闲着。
待到鸡叫了三遍,这位窦姓的局长,眼中再一次恢复了原有的清明。
他拿着手中这封冯掌柜的寄出去的信,递给了接到了信儿连夜赶过来的小巡警的手中。
由这位小巡警装扮成冯掌柜的铺子之中的小掌柜的,将这封信原递到了东郊守备军放哨的岗楼之中。
待到这守备军的晨练结束。
困了一晚上觉的守备军团长田寻安坐着底下的商人们孝敬他的小汽车驶入军营之后,就从他的副官的手中接过了零星几张需要他今日处理的文件。
自然,这封盖了红蜡私印的信就引起了田寻安的注意。
他挥手让自己的传令兵退出办公室后,这才对着光亮仔细的瞧了瞧上边蜡烬之间的印章。
这是一个小篆书写的‘冯’字,田寻安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见到封印处并无任何被强力破除的痕迹之后,他这才将信封沿着切口给撕了开来。
‘刷拉’
有些泛黄的信纸被田寻安打了开来。
上边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将冯掌柜的想要表达的意思都说了个明白。
‘戌时,会宾楼,邵掌柜的新人入伙。’
看得田寻安挑了下眉毛,对这邵掌柜的其人就充满了好奇。
依照冯,季二位掌柜的鸡贼劲儿,今日忽然多拉一人入伙,那这姓为邵的掌柜的一定有他的独到之处。
要么就是一巨贪无比的硕鼠,胆大包天,利益优先之人。
要么就是抓住了这二人的把柄,被其挟持,只能通过自己的身份让其投鼠忌器,从而达到拉人入伙的目的。
无论这其中的原因是哪一种……
想到这里的田寻安就啧了一声,那这二位掌柜的心还是不够狠,而他们也着实的废物了一些。
想到这里的田团长有些意兴阑珊,但就算是为了去见这位邵姓的掌柜的,今晚之约,他也是要赴的。
细想一下,那冯,季两位掌柜的已与他合作了多年,也知晓了他太多的秘密了。
也许是时候寻一个由头换一下这合作之人了?
这结果到底如何,且看今晚与那邵掌柜的碰面后再瞧吧。
田寻安看完了信,就将其随手的扔在一旁。
也是这位聊城的最高长官过惯了顺风顺水的日子,早已经将谨慎小心给抛在了脑后。
若是他能将往日里冯掌柜的来信随意的拿出来一封,细细的比对上一番的话,就一定能发现,这一次的信件之中的字迹,多了几分可以模仿的痕迹了。
而田寻安更加想不到的是,一封书写了与他的字迹有八九分相像的书信,在同一时刻里,被一位穿着守备军军服的陌生的面孔,给递到了铺面的门房的手中。
当闻讯而出的冯掌柜走出铺子的时候,却也只见一高大挺拔的背影,身后斜挎着的盒子枪,也打消了冯掌柜对于这封信的来处的最后一丝怀疑。
同样的,当他将书信打开,看到了田团长主动邀约在会宾楼之中后,冯掌柜的对于邵年时处理之事所留存的担忧,也彻底的消散殆尽。
“亲自见面也好,邵年时此人不得不防。”
“将其处理的几件事情原本的告知团长,让其有所提防,免得再出现钱粮帮失手的事件。”
想到于此的冯掌柜的就用信纸敲了敲自己的手掌心,到底为自己的远见而倍感得意。
因为今日间,在谈及有否有必要直接找到田团长的头上的时候,那姓季的,还想着再寻另外一条途径,对邵年时下手呢。
只不过,那时被自己强力的制止了。
这也多亏了他当初对于邵年时的那一份在意。
他手下的一位喜欢无事搓上两把的小伙计,曾在福来赌坊的附近见到了邵年时自由出入赌坊后院的景象。
当初那小伙计只是随意一提,却被他给姥姥的记在了心中。
故而在季掌柜的提到下手颇黑的史进钱的时候,就被他出言阻止了。
谁知晓那邵年时与那史进钱有何种的关系。
冯掌柜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