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这些透明锁链的一幕,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陈九公始终没有离开玉石棺罩的范围了,并不是他本事大到不屑于出手就可以拿下众人,实在是离不开这个棺罩范围,仅仅迈动一步的距离,身后那些封印的链条已经将他后背的皮肤拽起老高,红色的封印符咒将他浑身灼烧的直冒黑烟。
陈九公看我一言不发的样子显然是有些着急了,他面目痛苦道:“天赐小友,可否先助我脱困?我能感觉到上面人马众多,再加上以我这幅身子所能施展的法力有限,这些人昏迷不了多久,一会局面复杂事情就麻烦了。”
我转身看了看刘浪,他好像并没什么想说的,示意我一切按我的意思办。从他的态度上,我也大概能够分析出我师父和陈九公的关系了,绝对不是铁的不行的至交好友,他让我来恐怕是为了让我结个善缘。其实想想也对,不论是当初封印陈九公的人,还是陈九公本身,这个局布的不可谓不周全。
从这个大墓现世,再到上下两层的设计,痋蚺人蟒与铜甲尸的出现,生门处的弱水,以及以整座大墓为辅助的幻阵。这一切的一切环环相扣,先是引动人的贪念,然后再到主墓室见到宝贝大打出手,最后激发了每个人心中最黑暗的贪婪与愤怒,可以说,即便我不来,陈九公也能顺利脱困。反倒是因为我的存在,才冥冥中出现这么多的变故。
但是我同时心中又布满了很多的疑问,一般封印都是怕人逃脱。而封印陈九公的人怎么为他脱困提供了这么多便利?古墓的设计,尸瓢的存在,铜甲尸的存在,很显然都是在大墓封闭封印形成前放进来的。简直就是在为陈九公的脱困做准备,那么当初为什么又要封印他呢?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我干脆开口问陈九公:“前辈,我既然奉师父之命前来搭救,也就证明你我有缘,不过我心中有很多不解,不知道前辈可否为我解答迷津?上面的人你放心,我大堂的人马早就布置妥当,我没发号施令之前谁也下不来。”
并不是我好奇心泛滥,而是想了解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白了,我想通过一切能够搜集到的蛛丝马迹,来证明我师父到底是什么目的。以他的能力为什么要下山抓我做地马。我问完这句话后不着痕迹的偷眼看向刘浪,我本以为他会打岔阻止我问话,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依旧一言不发,自从他打断陈九公谈及大公子这个话题后,好像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这是阳谋?
“既然如此你问吧。”陈九公突然镇定了下来,笑着说道:“我能感觉到你所言非虚,上面有很多动物仙儿。看来你不探探我的老底儿是不会轻易把我放出去了。”果然人老成精,看来他之前的焦急都是装出来的。
我抱拳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问道:“陈前辈,能不能给我讲一讲您的身份?另外,您是被谁封印在这里的?他又为什么要将你封印?”其实我本来想问他跟我师父是怎么认识的,他俩之前是什么关系。但是碍于刘浪在场,这么问终归不好。
“呵呵,哪个修行之人没有个三灾九难的,就算是已经位列仙班的上仙,都有天人福尽五衰相现呢,何况是我们这些没证天仙之果的?我之所以遭灾被困三千年,完全是因为我赶上了那个修行之人噩梦的年代,西岐作乱,封神之战!”
陈九公的话语间带着浓重的不甘与唏嘘,他的回答简直震动了我的心神,他竟然经历了封神之战?怎么可能?我对商周更迭的了解除了史书有一大部分来源于封神演义,以前我把这本书当做,直到我师父跟我说许钟琳曾是他的地马开始,我才渐渐的相信了这本书的真实性。然而封神演义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参与那场战争的两派,除了被斩将封神的,就是以战功成仙的,或是肉身成圣的。
这陈九公竟然说他经历了封神之战,那他怎么还能留存于人间?另外,我所知道的对于那场战争的形容,都是武王伐商,顺应天道什么的。这陈九公竟然说是西岐做乱,那么他是截教中人的身份是没跑的了。那么他是真的参与战争了?还是和流落东北的仙家们一样,只是普通的截教门徒,为了自抬身价才说经历了封神之战?
要知道这两种可能绝对代表着不同的含义,打个比方说,阐截之战好比两派势力交战,亲身参与这场战争的,在战败后绝对会被处置。就如同斩将封神的那一批,那种封神和阐教功劳成仙的肯定不一样。而属于战败一派并没有直接参与的,在战败之后才会被流放。就好比流落各地的截教门徒,比如后来的南方问米教,和北方出马仙。
我强制镇定心神,问他:“前辈还没说您在当时到底是什么身份,是谁封印的你,又为什么要封印你?”
陈九公闻言怔怔的看了我半晌,仿佛是有些犹豫。也是,截教门徒本来就是个很尴尬的身份,尤其是他属于余孽的身份,一旦真实姓名泄露了,等待他的也许是上面的穷追猛打与万劫不复。
我都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强人所难了,正当我轻咳一声准备下一话题的时候,陈九公突然间扬天长笑:“罢罢罢,既然小友问了,从你师父的角度讲你也不能害我。我乃是峨眉山罗浮洞赵玄坛元帅座下弟子,当初闻太师讨伐西岐,立十绝阵于关前,在十绝阵不保之际,我师父被请出山,那一战,尊师连伤阐教十二金仙中的五位,何其威风?”
我越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