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相思不为所动，程霜开始磕头，“顾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一个接一个的响头。
顾相思冷眼看着这个从她呱呱落地就一直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她的女人。
此时，跪在她的脚边以卑微者的姿态，向她忏悔磕头。
“我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我错了，我罪有应得，但求你放过无忧，她是无辜的。”
程霜深知，连顾青山她都没有顾念亲情而不追究，想要让她对顾无忧手下留情已不能拿姐妹来说事，只能尽力忏悔。
为了顾无忧她比顾青山磕的还要狠。
她脸上是恐惧的眼泪，混着血水，狼狈之极。
顾无忧始终被挡在她的身后，低着头。
顾相思的目光落在顾无忧身上，唇角微勾，“无辜？”
轻轻两个字惹得顾无忧身体抖的更厉害，程霜动作也是一顿。
“她的确犯了错，但从小到大都是我教的，错的人是我。我是她的妈妈，她犯的错我一律承担，我代她向你道歉。”
说话间，磕头就没停过。
“你代她？”
顾相思这句话让顾无忧双手用力收紧，但却不愿意动。
“无忧，过来给顾小姐磕头认错。”
程霜想帮顾无忧挡，可顾相思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她代替不了。
模糊的视线里程霜一把扯住顾无忧的手臂，用尽力气要把她往前拉。
顾无忧死死咬住唇瓣。
在顾家她才是高贵的大小姐，顾相思才是小三的女儿。
这些年来，她始终骑在她头上。
就算后来知道她是程霜的女儿，但她从未真的认为自己是小三的女儿，始终觉得自己就是顾家大小姐，高顾相思一等。
可现在要她给顾相思磕头认错，真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就算这里没有外人，只有几个不可能会出去碎嘴的人，她还是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你真的想死吗？！！”
程霜见顾无忧不配合，咬牙低吼了一句。
直到现在她还认不清事实吗？
她犯的那些错只要不落到秦家手上，还是救的。
也只有求顾相思，她才有机会活。
……
顾无忧再觉得向顾相思磕头生不如死，但求生的本能。
想死吗？
她并不想！
最终，心底再不甘还是对着顾相思跪下。
她不愿意磕头，可程霜一心想要让她活。
哪管她愿不愿，强制性的扣住她后脑勺，忍着心疼，重重往地上一按。
“道歉。”
在程霜的低斥声中，顾无忧觉得无比屈辱，但为了活，还是哭着从齿缝艰难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顾小姐，无忧诚心向你道歉了，请你高抬贵手。”
一手按着顾无忧，自己还在继续磕头。
“程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动顾无忧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么会随便喊打喊杀。”
程霜：“……”
顾无忧：“……”
就算她就是这个意思，可真没这么说！
程霜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
顾无忧则狠狠甩开程霜的手！
顾相思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母女二人，转头看向白御野，正好看到他因她的话正在抽抽的嘴角。
当作没看到，做出与她言语一致的行为，一本正经的对着人民公仆的扛把子开口道：“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