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他没死吧?”
宁采臣捂着鼻子,说实话,味道有些香,只是看着地上抽搐着的一坨,实在没法觉得是啥好气味。
他上前两步,伸出脚尖捅了捅,又飞快地抽了回去。
地上那倒霉蛋全身有孔的地方都在冒着白烟,一脸威风虬髯都卷了起来,露在外面皮肤赤红赤红的,跟煮熟的虾一样。
“死不了。”
宁风甩了甩手,又摸了摸额上外门太阳巾,心不在焉地答道。
外门太阳巾原本呈现璀璨银色,还有银光在流转样子,现在黯淡无光,好像是陈年的丝绸。
“外门货就是外门货,用一次就得放在太阳底下,让它自行吸收太阳光,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
“几天后正式入门,换得真正太阳巾,便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宁风颇有些悠然神往的样子,真正太阳巾相传有神妙作用多种,只是以讹传讹下,不是拥有者倒也说不出清楚。
他在意到却不是这个。
“刚刚的那个,真是我吗?”
“原来,打架还是很简单的嘛。”
宁风回想起先前争锋一刹那,那种拔出来,好像旁观者般堪称冰冷的冷静,连自己都生出陌生感觉来。
“没想到,战斗时候的我,是那个样子。”
“不过……那种算尽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不错。”
想到之前的战斗,宁风不由得有些庆幸:“好在有九死心法,我提前药师琉璃经小成,铸就琉璃体,不然还真承受不住外门太阳巾里的所有力量。”
一边想着,他一边手还甩啊甩的,引得宁采臣侧目不已,觉得自家儿子是不是犯了什么毛病。
太阳神光从指间迸发出去,宁风到这会儿还觉得一条手臂筋脉都火辣辣的,当然,跟地上开始口吐白沫那位相比,这完全是小问题了。
“只是最基本的引出外门太阳巾中力量犹且如此,真正修炼了太阳神宫的太阳法,不知道又是什么情况?怪不得外门三年要我们心无旁骛,先铸就内外明澈,身如琉璃。”
宁风甩得差不多,觉得手又是自己的了,便上前拖住昏迷大汉的一只脚,吃力地向着门外拖去。
药师琉璃经小成,脱胎换骨,宁风连力气都增长不少,不然要挪动这么一条大汉,还真不是说说的事情。
“喂喂喂,儿子,你这是要嘛?”
“扔出去。”
宁也是这么做的,“嘭”的一声,大汉悲催地被直接从院子里扔了出去。
至于在外面,会不会有人管,那就不干宁风的事情了。
“……”宁采臣冲着外面探了探头,飞快地合上门,担心地问道:“我说儿子,会不会有麻烦?”
宁风摇头失笑,扶着还有点心神不定的宁采臣坐下,解释道:“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几天后,我就是太阳神宫内门弟子,这是神宫地盘,能有什么麻烦?”
一边安慰老父,宁风一边在想,颇有啼笑皆非之感:“这不是传说中的拆迁吗?没想到前世没能见识到,到在这里开了眼界。”
“父亲。”宁风微笑地对宁采臣说道:“他们只敢用恐吓的手段,显然还是不想引起太大动静,惹得神宫方面注意。再说,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罢了,伤了他不会是什么大事情。”
“至于过几天……”
宁风傲然道:“那就更不会是问题了。”
宁采臣似懂非懂地点头,反正他习惯了,家里大事,儿子做主。
“再过三天,就是扶摇会了。”
宁风起身,回屋收拾了几件衣物,同时对宁采臣说道:“我们都可以邀请一门亲属与会,父亲你也去吧。”
“去现场见证一下,儿子成为太阳神宫弟子的大日子。”
“好啊!”宁采臣神情雀跃,连宁风忽然开始收拾东西之类的举动都忽略了过去,一脑子都在琢磨那天该摆出什么样子,才不会丢了儿子脸面。
“那我们出发吧。”
“啊?”
“先在外门住上几日,免得临时慌乱……”
宁风父子两人,出得破旧院落,向着天都山太阳神宫外门方向去。
“我只有这么一个父亲,小心为上。虽然是小事情,但要是真遇到不开眼的,伤了父亲,我就是再做什么,也无法弥补。”
宁风最后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小院落,与完全没有察觉到其心思,犹自沉浸在即将发生扶摇会上风光的宁采臣一起,慢慢地将朝阳镇抛到了身后,渐行渐远……
……
时间,飞快地流淌而过,转眼就到了扶摇会的日子。
“噹~噹~~噹~~~~”
朝阳冉冉升起,霞光万道如火,将万物自黑暗中点亮的时候,一声声悠扬的钟磬声自天都山上传来。
方圆十余里地,多的是早起的凡人和修士们,以各自方式眺望天都山方向。
往日里,笼罩住整座天都山的浓雾散开,原本空荡荡的虚空中,一座座山峰如同破画而出一般,突兀地出现在所有人视线范围中。
九峰离地而飞,高数百丈,如天山仙山,点缀琼阁,可惜遥遥远远,看不真切。
“这是开山门啊!”
“三年才能一见。”
有那在天都山脚下的老人,得意地指点着,对着身旁憧憬懵懂的后辈在吹嘘。
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在这个日子眺望天都山,自是因为今天就是扶摇会的日子,是太阳神宫三年一度开山门,引渡新弟子。
护山大阵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