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自己也拿着一块吃得香甜。
允康踯躅不懂,凝着果子犹豫半晌,还是没有去拿。我见她不动,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眉头一皱,捡起一个往她嘴里送去,允康笑了笑,也不再忸怩。
陶絮儿从人堆里走来,看着吃得正欢的两人,袅娜娉婷的坐在我们对面,捻住一个青桃,嘴角上扬,看着允康轻蔑冷笑道:“允康你可得多吃点,沾沾我们的福气。毕竟你阿娘死了那么多年,怕是很久没人给你做青桃吃吧。你可得好好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话落,四周喧闹戛然而止,皆屏气凝神的看着允康,有窃窃私语讥讽嘲笑的,也有同情怜悯于心不忍的,但大部分都装作事不关己,在一旁不为所动,冷眼旁观。
安康和于归回首,不知发生什么事,迷茫问道:“这是说些什么呢,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允康握果子的手兀地一收,将青桃捏的稀巴烂,垂下眼帘,看不清她眼中愠怒,唯有耳根通红。
我瞬间爆炸,恶狠狠的剜着陶絮儿:“这青桃若是陶姐姐家的,就请端走,没人想要沾你的福气,我怕你的福气太少,没几下就被我们沾光了。若不是你家的,还请你少说几句,这世上从来不缺哑巴。”
于归早安康一步反应过来,知道又是陶絮儿这个不安分的在挑事,也不善的看向陶絮儿,眼里多了几分鄙夷。陶絮儿倒是面不改色,薄唇轻启,仍然一副跋扈面孔,讥笑出声对我道:“公主莫恼呢,姐姐可不是这个意思。公主应该不知道这青桃的讲究吧,那姐姐就跟你说说。”
我不屑听她废话,将手里剩下的半块青桃扔下桌上,拍了拍手,一脸不耐烦。
陶絮儿怡然自得,拿腔捏调的道来:“这簪花节吃的青桃,一般都是由自己母亲去准备。未出阁的姑娘吃青色的,已经婚配的,就吃红色的,青桃果子虽普通,却饱含母亲对子女关爱与寄托。一般来说,簪花节里的青桃是不能随意分享的,这事关个人姻缘,哪能马虎。允康吃了别人的青桃,也就是削减了别人的福气,我说了几句,难道不应该呀?”
众人不言语,便是允康自己也没有说话。
我气得不行,冷笑道:“这一块果子,怕是承受不住你这么大的寄托吧。再说了我也没有母亲,永河王妃还不是给我做了青桃,难道这习俗她会不知。这桌上的青桃我也吃了,你为何不制止我?可真会看人下菜碟,只说允康不说我,你就不怕我削减了你的福气!”
陶絮儿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抚抚裙摆,凝了一眼无动作的允康,傲睨自若道:“我怎么敢说公主您呢。永河王妃为公主准备青桃,那是王妃疼您,将公主看做是自己女儿,准备一份果子,也是合乎情理的。且公主身份高贵,何必跟有些人相提并论。哼,一个庶出,居然事事往前凑,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这什么人啊,气得老子肚子疼,要不是我今日身体不舒服,我非得揍人不可。
我正待开口回敬,于归却是看不下去,一口闷气不吐不快,反刺道:“是啊,你既然知道今日在这里的,都是些出身高贵之人,那你又来做什么呢。莫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跑错了地方。自己不怎样,整日里挤在老虎堆里的狸猫,竟也好意思在这里冒尖儿,对别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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