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十阿哥也在后边跟着附和了一声,话语间隐约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九嫂不必如此怀疑,九哥今日真的是有事找你!十弟我可以向你保证!”
眼见自家两位兄弟这般帮忙解释,九九那厢却表现得一点儿也不领情。他没再作声,只重重地从鼻子发出了一记冷哼,然后便看也不看陶沝,冷着脸转身坐回到书前的那把花梨花卉藤心太师椅上去了。
他这副欲说还休的架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so——八阿哥那别具深意的目光当即在九九和陶沝的脸上来回转了一圈,而后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立刻将右手握拳移到唇边轻轻咳了一声,这才朝已经在书桌前落座的九九朗声道:“既然九弟妹已经来了,九弟,那我们今儿个就先走了,你和九弟妹好好聊吧……”
说完,也不待对方回答,便信步跨过门槛,擦着陶沝的肩膀潇洒离去。
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位十阿哥这时也若有所思地望着八阿哥远去的背影,跟着又将视线停留在了陶沝脸上打量好一会儿,似是在思索着什么。末了,他突然狡黠一笑,转身冲房内的九九一抱拳:“九哥,那我也先告辞了!”说完,他也抬脚出了门,在经过陶沝身边时,他有意无意地朝后者眨了眨眼睛,眼神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深长。还没等陶沝反应过来,他已经一边喊一边追着八阿哥的脚步快速离去:“八哥,你等等我!”
不是吧?这两个家伙居然就这样走了?!
陶沝郁闷地蔫在原地低头撇嘴,一面还不忘在心中将那两个刚刚离去的皇阿哥给狠狠腹诽了一通。
八爷党这三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眼看着她这会儿即将和九九开战,另外两个居然双双选择没义气地中途跑了——好歹也留一个下来维持维持局面嘛!或者,干脆把她也一起带走啊……
呼——也不知道九九这回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她……
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十阿哥,刚才离去前竟然冲她笑得那么暧昧,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在笑她之前演戏演得太假?呜呜,她自认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还没达到能以非语言交流的程度,光凭一个笑容她怎么可能猜到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嘛!
唉!难怪人家都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一直跟在八八和九九两人身边如此之久,这位十阿哥又怎么可能会是盏省油的灯?以后谁再跟她说他是草包她就跟谁急!
陶沝这厢正暗自忿忿呢,坐在书房里边的九九此刻已再度开了口,语气很是有些不爽:“八哥他们已经走了,你究竟要这样在外边站到什么时候?”
闻言,陶沝本能地全身一震,而后抬起脸来偷偷瞄了九九一眼,又半低下头去仔细打量着自己跟前那一尺多高的门槛,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迈过去。
九九似乎也在一直暗暗注意着她的具体反应动向,见此情景,当即再哼:“还不赶紧给爷进来!”
“哦……好!”陶沝此刻异常听话地按照对方给出的一个口令做一个动作,抬脚迈过了门槛。刚要再接着往里面走,想想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赶紧顿住脚步,留在了书房门边,和刚才的位置距离仅一个门槛之遥。
见状,九九又是冷冷地哧鼻出声,但这次却没再继续往下接话。
而陶沝也一动不动地保持不吭声,好似并没有先发制人的打算。
静寂的沉默。
书房内的气氛显得格外诡异、尴尬。两人这会儿就像是预先商量好了似的,谁也不肯先张嘴出声,就这样一个默默站在门边,一个无声坐在桌前,久久对峙。
僵持了大约两刻钟,九九终于忍不住了,首先出语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你今日进宫去见过额娘了?”
陶沝听得先是一滞,继而下意识地朝对方点了点头:“嗯!”
“那……额娘她可有跟你说了什么?”九九今次问话的语气始终带着一种不阴不阳的腔调。让陶沝听起来觉得很不舒服,不过她也懒得去深入计较,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额娘问了董鄂关于五爷说的那件事是否属实,还有九爷您和瑶烟姑姑的婚事……”
“噢——”九九才听到一半就已忍不住插了嘴:“那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咦?陶沝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对她的答话如此感兴趣,当下愣了愣,随即便不假思索地将自己之前对宜妃说的那些话又重新在九九的面前复述了一遍:“董鄂说,对五爷只有报恩的心!至于九爷和瑶烟姑姑的婚事,董鄂没有任何异议!”
“报恩?”九九听罢赫然冷笑,很干脆地直接忽略了陶沝后面的那半句回答。“哼——依爷看,应该要用‘倾慕’两个字才对吧?”
“倾慕?”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嘴里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继而抬起头,颇有些怨念地瞪了九九一眼,跟着又不留痕迹地垂落眼睑,佯作云淡风清地回道:“如果九爷您一定要这么认为,那董鄂也没话可说!”
“你——”
她此语一出,九九气得差点没当场从太师椅上跳起来。不过他总算还是在最后关头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只随手抓起原本摆在书桌上的那只青瓷茶盏灌了自己一口茶。
“然后呢?”喝完茶,他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