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呜!”
就在这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好得一塌糊涂、简直堪比一出活脱脱的八点档泡沫言情剧时,睡在床边篮子里的小银子不知何时醒了。大约是因为发现房间里突然出现了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此刻还压在自家主人的身上,小银子这厢也爆发出了异样的勇气,开始冲着床上的两人大声汪呜叫嚷。
而原本还在床上默默深情相对的两人的注意力也因而双双一下子被它吸引了过去。
九九目不转睛地挑眉打量着这会儿正在床下昂头冲他狂吠的小银子,依旧保持着方才压在陶沝身上的姿势:“这狗是哪里来的?”
“唔,它是董鄂从路边捡回来的,他们……之前没跟你提过吗?”闻言,陶沝也跟着侧头望向小银子,嘴里小心翼翼地接话,身子亦是没动。“就是董鄂来这里前一天的事儿……”
她说着,见九九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又赶紧回过头来紧张兮兮地观察着他的脸色,生怕对方会说出“把它赶走”的字眼。“你……不喜欢它吗?”
“哼——”听她这样一问,九九慢慢地从鼻子里哼出了一记冷笑,连带回望她的眼神也透出了一抹鄙视的色彩。
“你真的不喜欢?!”见状,陶沝立马皱巴起一张小脸作泫然欲泣状:“可是,可是它受伤了,好可怜的,如果我们不管它,它一定会死掉的……”
她说得声泪俱下,就差抱着九九的大腿哭诉说“我们养它吧!”。
兴许是因为受不了她此刻摆出的这一脸祈求状,九九当即又抛给她一记白眼,很是不屑道:“既然想养就养着吧,我九爷府里又不是连只狗都养不起……”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忽的一软,“你若是真喜欢狗,爷可以去给你找些更名贵的来……”
呃,这厮的说法怎么和那个小家伙弘晖那么像啊?
陶沝一愣,随即赶紧摇头:“不,不用了!”她又不打算当什么养狗专业户!“小银子挺好的!”
“你说什么?”九九听罢挑眉反问:“小、银、子?”
“嗯,这是董鄂给小狗起的名字——”陶沝忙不迭地用力点头,却没想到结果只换来对方的一声嗤笑。“你就这么怕别人不知道你爱钱?”
汗!怎么又是和弘晖一模一样的台词?!
陶沝差点被气得再度血涌,当即鼓起腮帮子义正词严地解释:“这是有原因的!”
“噢——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得见到陶沝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真实的性情,九九看上去似乎心情大好。
“这是因为……”陶沝正打算详细说明其中缘由,不料就在这时,禅房的大门却被人从外面突兀推开了——
“福晋,该起床了,您今儿个还要去……啊!!!”
小丫鬟绿绮跟往常一样端着水盆走进房来喊陶沝起床,不过,她显然是没有料到今日的禅房里竟会多出一个人。so——还没等她看清床上多出来的那个压在自家主子身上的男人究竟是谁,她的喉咙里已经出于本能地、不可抑制地爆出了一声异常高亢的尖叫。而后,伴随着她手中那只装满热水的水盆落地而发出的巨大“夸嚓”声,房间内的三个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你鬼叫什么?!”
九九是三人之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当下坐直了身子,很是没好气地冲绿绮一通怒火相向。显然是在责怪对方的突然闯入打扰了现有的融洽气氛。而床边差点被绿绮打翻的那只水盆给砸到的小银子此番也附和着跟在他后面朝绿绮叫了两声。
还没彻底回神的绿绮被这一人一狗吼得当场反射性地闭紧了嘴巴,两只眼睛也瞪得大大的,脸上更是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陶沝起先还一动不动地继续躺在床上,但在随后对上绿绮眼中迸射出的那两道极度不敢置信的目光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下摆出的这个姿势实在过于暧昧,脸上当即没来由地一红,紧接着也坐起身,颇有些同情地朝绿绮堆起了一个略带抱歉的笑容,并开口试图向她解释这其中的原委:“那个,九爷他是昨儿个夜里过来的,因为当时已经很晚了,所以就没来得及告诉你,所以……”
她一面说,一面时刻注意着坐在边上的九九的脸色变化,待瞟见后者这会儿正摆出满脸的不耐烦时,她知道这定然是跟绿绮在场有关。为了避免三人继续尴尬,陶沝连忙冲绿绮吩咐道:“你再重新去打盆水来吧……”
“是!”绿绮此刻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进来得正不是时候,听陶沝这样一说,立马慌不择路地捡起水盆退出房去。
待她离开,陶沝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要检查一下自己的妆容。经过上下一番打量之后,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还穿得好好的,只有领扣被解开了两颗,露出小半边香肩。
还好还好!露得还不算严重!
陶沝心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赶紧替自己重新系好扣子。待系完才发现九九的视线从刚才起就一直灼灼地落在她系扣子的那个部位。陶沝的双颊当即不由自主地再度一红,随后便努力掩饰自身透出的这份尴尬和紧张之意,试图转移话题:“对了,爷,跟在您身边的那些小厮呢?他们昨儿个晚上可也是宿在这寺院里的么?”
她这话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九九立即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见此情景,陶沝自然有些疑惑,忍不住追问道:“难道他们昨晚只是把您送到这儿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