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着,外边又有人推门进来了,也是陶沝熟悉的人,一直跟在孙承运身边的那位黑骑士,煜影。
“公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以带老夫人启程了!”他边说边往里边走,待见到此刻也站在房内的陶沝时,也是当场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顿一下,还没等陶沝开口回话,又了然似地挑了挑眉,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那日里,我只说公子陪老夫人来此处吃斋念佛,没想到你还真找来了?”
“啊,不是的,我,我只是刚巧……”陶沝急切地想要解释,但因为内心紧张,却反而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她明明就是好心救人,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她好像就成了是有预谋地跑来向孙老夫人献殷勤的了。呜呜,她真不是事先计划好的!
这时,孙老夫人适时地在一旁插话进来,解除了陶沝的尴尬:“煜影,不得对这位姑娘无礼!”
她话虽这么说,但语气里却并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反而透出一股浓浓的宠溺。
孙承运见状也上前扶着孙老夫人起身:“娘,外面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说完,侧头瞥了一眼仍站在旁边发窘的陶沝,微笑着向她说明:“我之前陪娘来这儿小住,今日是来回去的!”
顿一下,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今日可是来这儿有事的?”
“呃……”陶沝当然不好意思说她其实是来这里思过的,遂信口胡诌道:“嗯,我今日正好有空,所以就来此时听大师讲佛!”
老夫人听罢一愣,抢着问话:“你说的可是那位净空大师?”
“对啊对啊!”陶沝用力地朝她点头,作一脸崇拜状:“我觉得他讲的话都很有道理呢,每每都让我听得犹如醍醐灌顶!我很喜欢来这里听他讲佛的!”
不等她话音落下,孙承运也跟在后面插话,眼眉俱是弯弯:“我娘也很喜欢听那位大师讲佛!你们俩倒是同道中人!”
“呵,我也是这么觉得……”听他这样一说,老夫人忍不住偏过脸去看了他一眼,随即冲陶沝笑得愈发慈祥了,“这位桃子姑娘似乎和老身极是有缘,也不知道家住京城哪里,家中还有哪些人?”
嗨?!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查户口的啊?而且,貌似还有想替她相亲做媒的嫌疑……
陶沝本能地一滞,还没来得及开口作答,那位孙承运已经先一步拦下了自个儿娘亲的话头:“娘,这件事儿我回头再慢慢跟您说,现在还是先回去吧?想必这位姑娘也急着要赶回去找和她一起来的人呢!”
他一面说,一面瞅准机会冲陶沝眨了眨眼,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既如此——”见他这样说,孙老夫人倒也没再继续追问,而是笑盈盈地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串沉香木的佛珠,径自上前一步,硬塞到了陶沝手里:“这个就当作是老身送给姑娘的见面礼吧!”
咦?陶沝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推辞,却不料那位孙夫人已经不由分说地抢先将珠串套进了她的手腕,然后也不等后者反应,就笑着扶住了站在另一边的煜影冲孙承运道:“承运啊,你送这位姑娘回去吧,娘和煜影在车上等你!”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小脸涨得通红。这位老夫人还真是思想开放,懂得把握机会!这怎么看都像是狗血言情剧里那些打算为儿子做媒找媳妇的劳心老太太所干的事儿!
孙承运站在门边含笑着目送老夫人和煜影两人远去,这才回头转向陶沝道:“娘好像很喜欢你!”
“咦?有吗?”陶沝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不过,她的确是挺有老人缘的,貌似她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也是很得认识的那些老人宠的!
“我平日里很少见到娘笑的,”见她露出一脸狐疑,孙承运淡淡一笑,又转头重新朝孙老夫人离去的方向眺望:“父亲过世之后,娘每日吃斋念佛,虽不至于会绷着一张脸,但也很少会笑得像刚才那般动容!”说完,像是自我感叹似地又添上一句道:“今日,可算是我长久以来头一回见她笑得这般开心,是打从心底里发出的笑……”
“……”陶沝没说话,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孙老夫人刚才跟她说的关于青檀树的故事。孙将军的离世,一定给了这位孙老夫人很大的打击吧!所以,她才会一直很少笑!
“还有——”因为她一直没出声,孙承运似乎怕她不相信自己的说辞,又自顾自地继续接了下去:“她刚才给你的这串沉香木佛珠是早先一个贵人送给她的,她一直很喜欢,已经随身戴了好多年了,今日竟然第一次见面就把它送给了你,足可见她心里定是极喜欢你的……”
“是吗?”陶沝闻言立刻看向手腕上的那串沉香木佛珠,是刚才孙老夫人强行替她带上去的,总共十四颗,每一颗都已被磨得浑圆溜光,看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戴了很久了。陶沝当即再度红了脸。喜欢一个小辈其实也分好多种!但她觉得这位孙老夫人貌似是把她当成未来的儿媳人选来对待了!
“那个……”陶沝觉得自己有必要早点把话跟眼前这位金枝夫婿解释清楚,但还等她鼓起勇气开口,后者却已笑着抢先转移了话题:“对了,我那日回去之后翻查了大清律例第二卷第四篇第三十六条,发现那里面写的和你上次说的完全不一样……”
嗨?不是吧?她那日不过只是随口一说,这家伙还真去查了呀?刨根问底也不带这么较真的!
陶沝听罢先是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