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结果也正如陶沝所料,话既然被她说到了这个份上,八福晋那厢显然是不敢再有任何推辞之意,只得强笑着接过簪子并向她道谢。陶沝脸带笑意地瞧着对方将那根簪子死死地抓在手心里,心里真是又解气又郁闷。
不过,她也没来得及纠结多久,一旁的太子妃就势机发话了:“真没想到,九弟妹居然也来了?”
我怒!这女人说得这叫什么话?若不是因为你和三福晋两人出现,她至于暴露行踪站出来替九九和八福晋解围吗?想也知道,她这根簪子一递,那两人定然就知晓了她刚才绝对已在旁边看了n久……虽然她这次可说是真的没有听到什么,但那两人铁定不这样想——从九九这会儿看她的凌厉眼神就能知道!唉,好心没好报!她今次的遭遇大概可以树立典型了……要不是听巧巧说某些人会去告皇状,她才不会出来自寻死路呢!真正是无聊透顶,人家暧昧关她们什么事,有本事她们也找人暧昧去啊……
陶沝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发着牢骚,但表面上却像是这会儿才突然发现旁边的太子妃和三福晋似的,当即伸出双手掩口作讶异状:“原来太子妃和三福晋也在啊!董鄂刚才一时没有注意,失礼了!”
她一面说,一面恭恭敬敬地上前请了安。决不能让对方在礼数上挑出她的错误,否则怕是又会无端生事。
冷不防被陶沝如此恭敬行礼的太子妃显然没想到前者此番会有这般意外的表现,尤其是在其一出场就于眨眼间将现场的整个气氛进行了天翻地覆的大翻转,一时间理智似乎有些接受无能,当下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倒是站在她旁边的三福晋抗击意外的能力格外强大,又是先一步出声问道:“九弟妹怎么会来这里?”
“这是自然!”即使内心有再多的腹诽之词,陶沝表面还是答得甚为恭敬,神态语气也把握诠释得恰到好处。“夫君在哪里,董鄂自然是要跟到哪里的!否则,岂不是让旁人占了便宜?”顿一下,又佯装天真地问道:“对了,太子妃和三嫂今日怎会在这里?可是刚从储秀宫出来?”
“九弟妹是怎么知道的?”这句话是太子妃问的。她的反应能力俨然已经全数回归。“难道九弟妹也是刚打那边来么?”
“太子妃误会了!”陶沝的脸上始终挂着月破黄昏似的微笑,“董鄂不过是见太子妃和三福晋从那边方向过来,想起现今待选秀女都居于储秀宫中,故有此一问而已……”
“呵——倒是猜得很准!”听到“秀女”两字,太子妃本能地冷笑一声,脸色也似乎在瞬间变得有些阴霾。
奇怪!这女人该不会是刚才和某些秀女起冲突了吧?
意识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自然没有轻易放过反驳的机会。“原来太子妃真的是去看那些待选秀女啦!”她佯装出一副天真好奇状,但说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董鄂还没有去看过呢!听说今次的秀女里有一个和倾城姑姑长得很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必对这位太子妃而言,倾城一定是她心中永远的痛!而现在,这个痛显然又多了一处……
“……”太子妃没说话,估计是被陶沝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位三福晋见状则在旁边打圆场,“其实太子妃和我只是刚好顺路去惠妃娘娘那儿坐坐,并没有看得格外仔细,九弟妹若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那边看看……”
嘁!她老早就去看过了,还轮的到你来说……
陶沝心里不以为然地想着,表面上还是恭敬应声:“是吗?谢谢三福晋提点。”
“哪里!”三福晋赶紧冲她摆摆手,继而转过头去冲太子妃道,“反正九弟妹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还有事儿在等着我们处理呢……”
“也是!你不说我倒忘了……”鉴于自己一来二去也没能在嘴上占到半分便宜,而现在又有所谓的台阶可下,太子妃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当下接口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董鄂氏(胤禟,郭络罗氏)恭送太子妃!恭送三福晋!”
在一片请安声中,某位太子妃同志终于华丽地退了场,临别时还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陶沝一眼,“皇阿玛之前说,九弟娶得这位福晋与众不同,如今看来,果真是名副其实……”
这女人……
太子妃此语一出,陶沝先是本能地一懵,等好不容易回味出对方话中有话时却见对方已越过她直直地走向了另一边。陶沝忿忿地转过身,正欲出语反驳,却意外地被那位正走到她身边的三福晋一把拉住,冲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方才松了手,跟上了前面那位太子妃的脚步。
陶沝当即懵住了。
说实话,她之前一直是不太喜欢这位三福晋的。虽然对方和她同为董鄂氏一族,而且貌似还是她这具身子的表姐,但却从来没有当众帮过她或为她说过半句好话。她一直以为对方并不拿她这位名义上的表妹当一回事儿,可是现在,她却对于自己之前产生的想法有了些许怀疑——
这位三福晋,到底是敌,还是友?
陶沝这边正想得出神呢,那边八福晋的话却在此刻不偏不倚地从其身后幽幽地飘进耳朵:“既如此,那我也先告辞了……”
咦?陶沝闻言回转头,发现这位八福晋真是说到做到、说完就走。
唔,这家伙会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