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沝打算好好地一个人静一静,也好好地想一想,包括师兄的事,倾城的事,还有她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只是,她不想见别人,却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不想来见她。so——
第一日——
“福晋,宫里的那位倾城姑姑来了,请求见您一面!”
“滚!让她滚!我不见!”
第二日——
“福晋,倾城姑姑又来了,请求……”
“不见不见,我死也不见,让她滚啊!”
第三日——
“福晋……”
“说了我不想见她,让她走……”
“不,不是的!福晋,这次是九公主,还有……”
“……”
“福晋?”
“让他们回去吧,我累了,一个人都不想见……”
……
就这样,打着心情不好的旗号,陶沝整整三日闭门不肯见人。倾城,巧巧,九九的那两位侧福晋……不管是之前和陶沝交好还是不交好的人,这一回都无一避免地遭到了相同的待遇——被她给毫不留情地赶了回去。
一直等到第三天晚上,九九终于来了。当然,更确切的说,是小丫鬟绿绮去颐景园把他给硬求来的。
“九爷,福晋她已经整整三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这样下去她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奴婢已经劝了好久了,可是不管奴婢怎么劝,福晋她都不肯听……奴婢实在没办法了,才去请九爷您过来的……”
大约是戌时左右,正当陶沝和前两日一样坐在屋里兀自发呆时,小丫鬟绿绮那焦急的声音突然从外面的走廊上断断续续地传来,紧接着,九九那熟悉的声音也跟着出现在了门外,似是在冲屋子里面的人发话:
“把门打开!”
这一句应该是对陶沝说的。因为屋里除了她之外就再没有其他活人。不过陶沝并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
“开门!”见里面丝毫没有动静,九九的嗓门顿时陡地提高了n个分贝,话中的怒气也增加了不止一层:“把门打开,别让爷说第三次!”
“……”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这番话,陶沝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
“嘭——”
下一秒,就听得房门发出一声巨响,九九果然说到做到,没再说第三次,而是直接带人动脚踢门。带木闩的房门很快就被人从外面踢开了,九九一马当先地从外面直直闯了进来,身后紧紧跟着小丫鬟绿绮,还有几个帮着踢门的小厮。
陶沝这会子正双手抱膝地靠坐在床身内侧,还是三天前的那副衣服装扮,只在脚上多盖了一条锦被。见九九这会儿带人闯进来,她只略微抬起头来瞟了他一眼,跟着又立刻将视线重新移回了面前的锦被上。
只一眼,却也足以让九九看清她此刻满脸的憔悴和那双哭得已然红肿的眼睛。
九九大步走上前来,一把从床上扯起她,用力地带到自己面前。他扳起她的脸,逼得她的目光直直地面对自己:“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得很直接,脸色铁青无比。顿一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愤声道:“你若不想我娶,我不娶便是,爷明儿个就去额娘那里拒了这门亲事,你不准再这样!”
“……”她闻言微怔,原本无神的双眸突然有了一丝生气。九九说这句话时的表情相当有意思,像极了是在跟人赌气的小孩子,很萌,很可爱。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她真的很想跳起来仰天大笑一番。
“九爷……”陶沝轻轻地开口唤了一声,因为没有多余的力气,所以她尽可能用最简单的句子来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跟那件事没关系,是董鄂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九九听罢微微松了手,似是有些不相信地挑眉,“你能有什么事?”
汗!这家伙还真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她又不是长在他身上的寄生虫,难道就不能有属于自己的事了吗?
下意识地一撇嘴角,陶沝言简意赅地轻声细语:“董鄂自然有董鄂自己的事,不过,这跟九爷您没有关系,所以……”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顿,踌躇着接下去的用词,“九爷还是请回吧,董鄂的事犯不着九爷您来插手……”
因为这件事即使你想插也根本插不了!
陶沝说这句话的语气其实极淡,也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此刻听在九九的耳朵里,那种感觉却是极狠的,像极了是在跟他撇清一切关系。
“你——”
九九神色一震,之前强压在心中的怒火当场又蹭得熊熊燃烧了起来,他怒气冲冲地扔下陶沝,转身,再度头也不回地甩袖走人。那几个踢门的小厮见状也跟着陆续退了出去。只有小丫鬟绿绮还站在屋子一角,怯怯地冲陶沝出声道:“福晋,您说的这话……”
“绿绮,”不等她把话说完,陶沝已经先一步打断了她,“……你也出去吧!”停了停,又强调一句到,“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绿绮一滞,就好像心事被人看穿了一般,当下颇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一眼陶沝,嗫喏道:“福晋,奴婢去给您准备点吃的吧?”
“不用!”陶沝轻轻摇头:“我不想吃!”
“可福晋你再这样绝食下去,身子是肯定会受不了的……”见她此刻仍旧拒绝进食,绿绮说话的口气听起来着实哀怨。“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福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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