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四喜他被关押在大理寺中,暂时出不来,贤弟你就将就一下吧。”王二郎劝说道,这个王玦脾气还真是够倔。
王玦把桶提上来,再把桶里的水倒进盆中,然后抬起头道:“我腿今日有些隐隐作痛,不知这位郎中可否愿意给在下看一看?”
王二郎看了看温璟,温璟看了看王玦,这个死傲娇竟然想让她看腿?不对,他应该只是想问问四喜的情况吧。
“当然可以。”温璟道。
“多谢。”王玦把水盆放在腿上,然后推动轮椅,发现背后有人在推着自己,水盆中的倒影映出一张秀丽温和的脸庞,他竟没有拒绝。
温璟走上前帮着他推动轮椅,这个死傲娇估计还是个超级有洁癖的人,竟然连端盆子这种事都不让人代劳,那自己不等他同意便摸了他的腿.......岂不是......快接近杀父之仇了?
看着水盆中的脸变了几个表情,王玦突然笑了一下,仿佛冰雪初融,暖入人心。
王二郎看着温璟推着王玦走了进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顿了顿便转身离去。
“王公子要问什么?”温璟开门见山道。
王玦见她识破了自己的意图,也就直接道:“你们明知四喜不是凶手,为何还要抓他去大理寺?”
“可不是我要抓四喜去的,而是季大人,至于他有何用意,我也不知。”温璟道。
“何时才能把他放出来?”
“那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或许等找到真正的凶手吧。”温璟道。
王玦沉默了,四喜不在,他简直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废人,做什么都不顺手,没有四喜,去了考场也没用,考场吃喝拉撒都在那个小隔间里,那几天他要怎么度过?
“你是不是经常锻炼行走?”温璟突然问道。
王玦抬起头面无表情道:“是。”
“难怪肌肉还保持的不错,没有萎缩的太厉害。”温璟道。
王玦蓦的看向温璟:“你想说什么?”
“或许有一天,你还能再次站起来走路。”温璟道。
王玦吃惊地看着温璟,他小时候一直期盼着能够再次站起来,但是失望多了,便觉得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而温璟的一句话仿佛一颗石子落进了心湖,荡起阵阵涟漪。
“不过这个治疗过程可能会十分漫长,也可能很迅速。”
王玦自然不奢望第二天就能够站起来行走,但只要有一分希望便是好的,功名,他并不在意,来考科举也只是为了成全父母的一个愿望,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些,能再次行走,奔跑,这是他做了好多年的梦,如今连梦都不做了,即便是他的父母也早已放弃了,却不曾想今日却从一个小娘子口中说了出来。
“明日便是科考,王公子早点休息吧,治疗腿的事情来日方长。”温璟说完走了出去。
看着温璟走出去,王玦闭上眼睛,决定忘了刚才温璟所说的,他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若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一个小娘子还能比名医医术更加高明?
翌日,科考正式开场,大理寺声称已经抓到了嫌疑犯,于是鲤园的所有考生也都去了贡院参加科考,温璟这才明白了季唱歌抓四喜去大理寺的目的,原来是去暂时顶下包,不然的话,这些鲤园的考生恐怕不能参加考试,昨天自己还对他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