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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璟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卷宗,其中附着一份当时法医的验尸报告,署名是大理寺的仵作仲孙言,想那仲孙言做了几十年的仵作,当时是他验尸的也并不奇怪。
粗略看完这件案子所有的卷宗,温璟对这件案子有了个大体的认识,从直觉判断,这个案子并非仅仅求财或者求色这么简单,如果是变态杀人狂,那么他应该不会只做过这一起案件,时隔五年,凶手期间有没有再犯过案?
温璟走回柜子前,又把这五年间的所有积案翻看了一遍,却发现没有出现类似的案子,难道自己判断错了?
“温评事,散堂了。”
丁武走过来,发现温璟依然在看卷宗,心道,这温七娘还真看起卷宗来了,而且看起来还看的十分入迷的样子。
温璟抬头看了看外面,发现不知何时天色渐渐暗了,便把卷宗都一一整理放好,然后跟丁武一起走了出去。
“初次当值,是不是觉得很乏味?”丁武微笑问道。
“这倒没有。”温璟心中惦记着那件案子,便随口道。
温府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路过王大学士府上的时候停留一下。”温璟对着周管家道。
“是。”周全道。
...
王学士府邸门口。
“王公子且留步,咱们来年再叙。”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温璟撩开窗帘一角,向外看去,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是鲤园案里,那个魁梧的考生,也是上次众生员刁难王玦时,带头闹事的那个,她对这个人的影响尤为深刻。
“来年裘贤弟可要早些来才好。愚兄好与裘兄切磋棋艺。”王二郎微笑道。
“自然。”
两人又寒暄了半天,温璟本想等此人走后再下车,却不曾想被王二郎眼尖发现,便走下了马车,。
姓裘?难道是那个裘袭?
温璟不着痕迹地扫了这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一眼,此人眉宇间有股戾气,不像一般书生那般文弱,如果他真是凶手......
裘袭看了温璟一眼,嘴角竟似扬了扬。
对上那双老鹰般的眸子,温璟仿佛看到他眼神中的那一抹讥诮之意。心中不由窜起一股怒意。连忙垂下双目。这个家伙竟然如此自鸣得意,认为他们拿他没有办法吗?先暂且放你一马,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待裘袭走后,温璟抬起头。默默注视着裘袭离去的那个方向。
“七......七......娘子......”王二郎结结巴巴道,越紧张越结巴,越结巴脸越红。
温璟转身看着王二郎跟猴子屁股一样的脸,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个男人实在太羞涩内向了。
“王公子,方才那位考生叫什么名字?”温璟问道。
王二郎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温璟会问这个,接着道:“他叫裘袭,惠州人士。”
果真是他。温璟忖道,方才两人说来年再叙,也就是说裘袭明年春闱还会来,如此甚好,到时候且看他怎么露出狐狸尾巴。
“七娘子?”王二郎轻轻唤了一声。看温璟心不在焉的样子。
“嗯?”温璟回过神来。
“进来坐吧。”王二郎眼含笑意道,国字脸笑起来显得一脸憨厚。
温璟跟着王二郎走了进去,其实她来王家,只是想来看看王玦的腿,既然答应了帮他治腿,那便及早治疗的好,到明年二月春闱约莫还有六个月的时间,半年时间眨眼便过,要是不抓紧时间,恐怕来不及。
“王公子,天色已不早,七娘去鲤园看下王十七郎的腿便要回去,就不打扰王大学士了。”温璟道。
王二郎一怔,眼中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隐去,微笑道:“那我们就直接去鲤园吧。”
看着王二郎憨厚的笑容,温璟倒有些忧心起来,这样一个老好人,她倒是没辙了,换做是个纨绔子弟,稍稍用些心思,便可以退了这门亲事,再不济告诉他验尸的事情,恐怕对方撒丫子就跑,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随着秋闱结束,鲤园内的考生都各自回了原籍,只有王玦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园子内,倒也乐得清静自在。
王管家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王管家推开门,入眼处,王玦正举着一颗黑色的棋子,目光在棋盘上移动中,头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挂在胸口,见人进来,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十七郎,温七娘来给你看看腿伤。”王二郎对着王玦道。
“嗯。”王玦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然死死盯着棋盘,落子,随后又捏住一枚白棋,看样子竟然是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王二郎略显抱歉的看了温璟一眼,尴尬道:“他素来便是这样,七娘不要见怪。”
温璟自然是知道王玦的脾性,要是这个冰山突然热情了,那才是怪了。
片刻后,王玦把手中的白棋落下,才抬起头看了温璟一眼,眼神一如既往的淡若秋水。
“有劳温七娘。”
“你是从何时开始不能走路的?”温璟直接问道。
“八岁,从屋顶摔落以后,便无法走路。”王玦道。
“可是头部先着地?”温璟接着问道。
王玦诧异地看了温璟一眼,点了点头。
“可能是颅脑损伤,压迫了脑中运动神经,导致下半身瘫痪。”温璟道。
王二郎看了王玦一眼,见他也一脸茫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