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陆翊的父亲,吏部侍郎陆福生,陆福生身后跟着方才在门口的那帮狗腿子,一个个来势汹汹,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他们老爷陆福生便是他们的护身符一般。
陆翊一看他老子来了,挣扎着便要站起来。
“季大人,你这是何意?”陆福生看着季长歌道。
“陆大人,季某只是按照办案程序,请陆公子到大理寺问几个问题而已。”季长歌微笑道。
陆福生看了看儿子跪在地上,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冷笑道:“这就是你们大理寺的办案方式?屈打成招?”
温璟刚想上前解释什么,但被季长歌抢先道:“这也是因为陆公子不配合在先。”
陆福生冷哼了一声,不打算再跟季长歌打嘴仗:“那么季大人问完话了吗?本官可以带我儿子走了吧。”
季长歌对着丁武挥了挥手,丁武放开陆翊,陆翊连忙爬了起来,走到陆福生身边。
“父亲......”陆翊有些懊恼地看着陆福生,他这辈子还没吃过这样的亏,从小只有他踩着别人打的份儿,还从来没如此狼狈过。
“回家再说。”陆福生面无表情道。
季长歌冷眼看着一行人消失在门外,然后对丁武道:“去一趟揽月楼。”
“是,大人。”丁武道。
“我先扶你进去吧,快点擦些药酒。”王二郎道。
温璟点了点头,光顾着看,差点忘了自己脚还疼着呢。
季长歌看着温璟一瘸一拐的走着,刚想问她怎么了。
“大人,那名猎户找到了。”一个侍卫走进来道。
“带进来。”
“草民王鸿叩见大人。”一个肌肉虬扎满脸胡渣的大汉走了进来。
“王鸿,说说本月十六日,你身在何处。做了什么?”季长歌问道。
“回大人,草民是西祁山脚下的一个猎户,那日在山林中。发现一个书生晕倒在树林中,草民便给他喂了点干粮和水。随后把他带了出来。”王鸿道。
季长歌点了点头,跟程施说的没有出入,吩咐丁武把程施带了出来。
“恩人。”程施看见王鸿便深深鞠了一躬,在牢里短短几日,程施仿佛一下老了许多。
王鸿抓了抓脑袋,大嗓门道:“顺手救人而已,别说是人。就算是条狗,我也会救的。”
在场有一两个侍卫憋不住笑了起来,
程施听了也只是淡淡一笑。
“程施,你可以回家了。”季长歌道。
“多谢大人。”程施施了一礼。便转身走了出去,脸上没有丝毫开心之色,斯人已去,死亦何惧,生亦何欢?
看着程施落寞的背影。众人都停下了笑声......
丁武匆匆走了进来,在季长歌耳边低语了几句,季长歌眼神一凛,面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派人暗中跟踪他,十二时辰盯着。”季长歌道。
丁武带着几名侍卫走了出去。
温璟和王二郎走了出来。
“快坐下。”王二郎把温璟扶到椅子上坐下。
“你的脚?”季长歌问道。
“无碍。只是轻微的扭伤而已。”温璟道。
王二郎一听,急道:“怎么能说是轻微的损伤?!明明肿了一大块!”
听着王二郎突然发怒的声音,温璟和季长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好人”王二郎发这么大火。
“斐然,你看七娘的脚伤成这样,今日就放她一天假可好?”王二郎看着季长歌道。
季长歌看了王二郎一眼,目光微微一冷,突然附身抓起温璟的脚,看了看道:“这点伤无大碍,王兄还是早些回去吧,七娘是我大理寺的人,理应由我这个上司照顾,王兄放心。”
王二郎面色微微一变,似乎没料到季长歌竟然会拒绝,而且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也好,我这个人外人在这里影响办公,那我便先走了,七娘,晚上散堂后,我来接你。”王二郎微笑道。
“不麻烦王公子了,周全会来接我的。”温璟道,她只是纯粹地不想再麻烦王二郎而已。
王二郎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
温,这个腹黑男又想玩什么?
“适才丁武回报,揽月楼的几个姑娘都可以证明,陆翊在十三日中午便离开了揽月楼,直到下午四点又折了回去,中间这两个时辰,陆翊完全有作案时间和动机。”季长歌道。
“这个陆翊对何云秀给他戴绿帽一事显得十分激动,一口一个贱人,他怨恨何云秀对他不忠,所以把她斩首,尸体的种种迹象也表明了这点,凶手就像在进行一场审判仪式,而何云秀恰恰对陆翊不忠,这个陆翊嫌疑很大。”温璟思索道。
“若这陆翊真是凶手,他跟沈璎和梁书萱那件案子又有何联系?”季长歌眉头紧锁,他最近一直在看这三件案子的卷宗,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三人既不是很要好的朋友,也没有任何共同的朋友,案子陷入了僵持。
“我们还是去沈府一趟,了解下情况为好。”温璟提议道。
季长歌点了点头,遂又问道:“你的脚能行走吗?”
温璟揶揄道:“季大人适才都说是小伤了,自然能走。”
“今天天气真好啊,不冷不热。”季长歌看着门外道。
温璟试着走了几步,发现脚不怎么疼了,林白留下的跌打损伤药,还真是好用,见效如此迅速。
“上马吧。”季长歌指着他自己的马道。
温璟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