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当时没来吧,倒好像助长了徐春花的贼心,竟然让她都敢入室偷盗了!
保长想到这不免悔意渐长,他同徐春花的娘算是青梅竹马,却没能结为夫妻,徐春花长得与她娘极相似,所以这些年保长才会多有照拂。
这下……
“咦,这些脚步是不是贼子留下的?”姜怀玉看他在那表情阴晴变幻,干脆推他一把,指着墙根明显至极的脚步道。
没点明的情况下,在保长这个身份下,哪怕知道脚印是证据,但连郑小月都不敢多言。
保长见姜怀玉气度不凡,对他说话从一开始就是不卑不亢,不由地在心中叹了声,看来这次徐春花真是要摔个大跟头了。
“这隔壁住着何人?看这脚印是从这里过去,玉佩被盗很可能……是这户人家所为!跟我一起去隔壁看看吧。”保长阴晴不定的表情终于有结果了,他声音粗嘎沙哑,转身走出门。
保长敲徐春花家门的力度可不轻,看着那吱嘎作响的木门,姜怀玉都担心它彻底报废。
徐春花在自己屋里正欣赏着水头极好的玉佩,听见木门被人拍得震天的响,差点失手就将玉佩摔床下去,她气得一叉腰就想骂。
不过眼睛一转,想到过去把门敲这么响的人,全是来找她说理或是讨公道的,刚捡走姜怀玉的玉佩不归还,徐春花还是有些心虚,她主要是怕玉佩被搜走后换不成钱,至于会不会因此有什么损失,徐春花根本没放在心上。
想了想,徐春花将玉佩往自己粗布衣服底下的xiè_yī里一塞,随后扭着腰肢嘴里也骂骂咧咧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徐春花就愣住了。
保长听见她的声音就停下敲门了,所以徐春花泼妇骂街的那些腌臜话,他也听个清清楚楚,脸上带着郁怒,骂道:“早死的东西骂谁?什么时候你成了这个模样!”
徐春花对谁撒泼都不敢跟保长撒泼,连忙堆着笑道:“舅舅您怎么来了,春花刚只是以为大牛在外面惹得讨债上门,才这么骂的,您见谅。”
面对自己的靠客气气,无比礼貌,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只不过她看清楚门侧后还站着姜怀玉和郑小月时,表情微变,旋即像炸了毛的野猫嚷道:“你们两个来我家门口做什么!快滚开!”
有保长在这儿,她可不怕姜怀玉两人。
但她这副模样在保长看来,就像是做贼心虚,失望道:“春花,我问你,昨日你是不是翻墙到姜姑娘家里去偷东西了!”
“翻墙偷东西?”这会儿徐春花倒是一头雾水了。
姜怀玉抬手拂了拂鼻尖,随后状若无意道:“上回婶子也是这副无辜样子,差点要让我信以为真你没翻到我家里去弄死鸡圈里的小鸡儿,怎么,婶子这回还要再装一回吗?”
郑小月一听,什么都明白了,立马指着徐春花一顿臭骂:“又是你这烂婆娘,玉娘只身一人带着孩子,你不同情帮忙也就罢了,为什么总想着欺负她!”
徐春花先是让保长问懵,又想着姜怀玉是不是话里有话,随后被郑小月劈头盖脸一顿骂,登时把门往旁一摔。
“你敢骂老娘?!”
她撸起袖子想要动手,指甲尖尖地在那张牙舞爪。
保长当即呵斥道:“徐春花,你疯了吗!”
“舅……”徐春花动作一顿,傻了。
“别叫我舅舅!不论亲疏,只要是犯了大云律法我都要将其拿下!”保长虽然看起来就一小老头,发起脾气来还是很有震慑性。
姜怀玉趁此机会,以袖掩面,虽说脸上一点悲伤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听着都为之心疼。
“不知我到底何处得罪了婶子,要您一翻墙来毁我田地,屠我小鸡,二翻墙还偷走我欲买来留给孩子的玉佩,若是玉娘有何处做得不对,婶子指出来便是,何必如此作为?”
她姿色好又不妖媚,声音清脆如泠泠泉水在山涧流淌,咬字清晰,一段话说得有理有据听不出哀怨,却令保长和郑小月这两人面上已经浮现的同情。
更别提围过来的村民,都开始七嘴八舌地指责徐春花的不是。
而这一回,有保长在,徐春花根本不敢做那缩头乌龟,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清楚,平日里总护着她的舅舅,这时候一定会比谁都更不念情分!
真敢把门关上当缩头乌龟,这门能立刻被老头儿踹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