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书院,小楼之内,夏荷微笑着拿了一块抹布将黑板之上的粉笔字擦拭干净,转头看着下面听得如醉如痴的金满堂,道:“金先生,钱庄运行之道,可谓变化万千,便是说有鬼神莫测之能,也是可以的,就看我们会不会好好的利用他罢了。金先生的盛和钱庄如此规模,但一年却只能给先生你带来这么一点点利润,实在是不能让人满意。”
夏荷所谓的一点点利润,实则上是上百万贯的收入。如果说是以前,金满堂一定会大力地反驳,但这几天以来,他与夏荷一直在探讨的都是钱庄的运行之法,他讲的是传纺以的钱庄运作,而夏荷实际讲述的却是资本的运用。
几天下来,金满堂便完全地被夏荷给折服了。
原来,钱是可以这样赚的。
他大有醍醐灌顶,幡然醒悟的感觉。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金满堂感慨地道,站起身来,向着夏荷恭敬一揖道:“朝闻道,夕可死矣,请先生受金满堂一拜。”
夏荷笑着侧身让开,道:“先生过谦了,其实先生所讲的钱庄的那些基础运营,对夏荷而言,也是颇受益处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想来盛和与我们武威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合作了。”
“只要节帅答应了这桩联姻,那么我们就真是一家人了。”金满堂连连点头。
一直呆在窗边有些百无聊赖地屠虎,闻言呵呵一笑道:“金先生,恕我直言,不管这桩姻缘成与不成,我们武威都是你最好的合作伙伴,没有第二个人了。”
金满堂微笑不语。
屠虎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这几天,可把他可憋闷坏了。他对于做生意,那自然是门儿清,起初这两人所说的东西,屠虎还是听得清楚明白的,但到了这两天,他就如同坠入云里雾里一般,每个字都是听得懂的,但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可就不清楚了。
偏生他还不能甩开这两人一个人逍遥去。
夏荷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是一个女子,还是节帅的女人,自然不能与金满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他们两人所讨论的东西,又是断然不能让其它人听去的,一旦泄露出去,只怕便会有一些有心人,根据这些片言只语,推断出武威想干什么。
这世界之上,可是不乏聪明人的。
“金先生,或者你不以为然,在你看来,我们武威和其它节度使没有多大区别,都只是想要你的钱而已,而唯一的区别就是,在我们这里,你能把自己卖上一个好价钱,而在别人哪里,他们会把你剥皮拆骨的吃了,屠某人没有说错吧?”屠虎道。
金满堂仍然在笑着,不过笑容却是有些勉强了。
夏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声道:“金先生如果是这样看的话,那不单是看错了我们,也看低了你自己了。不错,我们的确是需要钱,特别是金先生能够投入我们急需的大笔资金,有了这些钱,我们的困难将会小上许多,路也会走得顺畅许多,可就算没有这些钱,路要怎么走,我们还是怎么走,并不会因此而停顿下来。”
“那你们究意是如何看我的?”金满堂凝声问道。
“当然是合作伙伴。”夏荷微笑着道:“利益相同,目标一致,志同道合,都可以结成为合作伙伴。金先生,如果不是合作伙伴,我是不可能跟你讲刚刚这些东西的,相比起你的钱,我们更看重你的能力,毕竟一个凭着自己的努力,能在哪些如狼似虎的人的手里,硬生生地多熬了十年,哪怕到了现在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的人才,不管是节帅,还是我夏荷,都是佩服无比的。”
“合作伙伴?”金满堂喃喃地念叼了几句,忽然抬头笑道:“如果节帅真是这样想的话,那的确是我金某人太浅薄了,正如屠将军所说,不管这桩婚姻成与不成,武威也会是我最优的选择。”
“察其言,观其行,金先生,我们武威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托附身家性命的伙伴,您可以慢慢来观察。”夏荷笑着道。“四海商贸之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我们节帅十分痛恨的家伙,但金先生这样的,却是我们认为值得团结的对象,这是节帅的原话,金先生如果有机会,可以当面问节帅。”
金满堂却是十分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以前我便已经想明白了。我相对于四海商贸之中的那些大拿们来说,纵然钱比他们多,能用的人手似乎也比他们多,但这一切,却都是建立在沙地之上的高楼大厦,是无根之浮萍,风雨一来,也便随着狂风暴雨被雨打风吹去,本身便只能依托于强权才能更可能地发挥自己最大的能量。夏夫人,正因是想通了这一切,我才一路北上到了武邑啊。像我这样的人,对于上位者的施政之策,一向是极为敏感的,武威的政策,对于那些大地主,大豪绅们是充满了恶意的,但反而对于我这样的人,却是异常的宽容,虽然我不明白节帅为何要舍易而就难,但这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屠虎大笑:“金先生原来是一个明白人,既然如此明白,又何必非要联姻呢?白白耽搁许多时日?”
“如果能联姻,那自然是多一重保障,也更能彰显武威的诚意嘛,正如夏夫人所说,察其言,观其行。当然,节帅当时的反应以及后续的动作,已经给了我不少的信心了。成与不成,对于我们其它方面的合作,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