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一如往常的口吻，却让鲍淇悦说不出拒绝的话，乖巧从车上下来，站在那里等着一脸茫然。
所以她为什么要来医院啊？
等到少女从车上下来，路过的几个小女生，鲍淇悦还听见有人夸楼韶白长得好看。
好看，是真的！
鲍淇悦作为一条隐形颜狗，从上次见过，再到今天被救。
可能她是无意，却让她心生感激的同时加深了崇拜。
毕竟她虽然是不良，但也有过武侠梦……
“那个……我，能不能不……”
鲍淇悦看着那精致的五官，没有了不良少女的洒脱，此刻的她有些扭捏的拒绝。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楼韶白率先带着她走了进去。
鲍淇悦看着她的背景，鼻子忽然一酸、眼睛也有点红……除了妈妈，好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她了。
“我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脚的话没多久就能好的。”
楼韶白张了张嘴，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糖扔过去她手里：“还有胃。”
鲍淇悦最疼的地方，其实是胃。
是真的很疼，她忍着虽然没说，但额间渗出的冷汗和手掌捂着胃地方的力道都在说明很疼。
她不是不能忍受。
胃疼的时候，一般忍忍就过去了。
她遇到小病小痛的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没有太多钱……”她从小到大几乎很少会去医院，就算去也是为了帮她妈拿药。
鲍淇悦捏住刚刚少女给过来的糖，心里是暖涩的。
但少女和她的差别实在太大。
人家是楼家大小姐，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良、还是个穷鬼。
看着她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样，楼韶白揉了揉她的头发：“乖。”
只是一个字，让鲍淇悦差点没哭出来。
好久，没有人这样对她的。
她所谓的不良，有太多方面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对家庭的不安和反抗，她想要强大起来……却又在不是很适当的年纪选错了方式，成了老师眼里的坏学生。
所以鲍淇悦自身也没有期盼过有人能懂她，现在反倒是渐渐习惯了被这样对待。
突然一下，有个人无条件的对你好……
她并不怀疑楼韶白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相比较那个生而不养还把她当抵押卖出去的爸爸、她从来没有感觉这样幸运过。
只是此时此刻，她只是觉得真好……好到想哭。
“嗯。”
鲍淇悦再应声的时候，声音微微低沉沙哑，克制住自己经历这一天快要崩溃的情绪。
为什么，一个陌生人都能这样对她，偏偏她已经失望透顶的那个男人却对她像是个货物。
可笑。
尽管对这个生身父亲早就失望，但在经过今天……她却是彻底放下了。
楼韶白走在前面，鲍淇悦跟在后面。
拐脚的疼倒还好，关键是胃。
进了医院，在楼韶白眼神下去做个检查。
医生说是已经形成胃病，因为情况严重加上现在的反复，所以要洗胃。
等到洗胃的管子从她口中插到胃部，膨胀反复，让她极度痛苦。
可等真正洗了胃，她才感觉到有多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