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树林子里,一片芭蕉林下,一个穿着飞雪落英裙的面容极其美丽的女子昏迷不醒地躺在一大片芭蕉叶上,正是刚刚中了蛇毒的文逸仙,旁边坐了一位穿着浅蓝色衣服的年轻公子,年轻公子的旁边还站了一位穿着黑白色斑纹衣服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身板,可是身上老成的气质却有十八九岁。
蓝衣公子解开了文逸仙的衣襟,衣襟下是一团黑色的伤口,年轻公子将伤口周围的穴道都点了,又将她胳膊上的伤口,小腿上的伤口都作了同样的处理。
蓝衣公子看着文逸仙脖子上周边的皮肤都已经开始变黑,皱了眉头,毒液还是开始蔓延了,他低下头去,准备将毒液吸吮出来,旁边的少年喊道:“君上不可,君上身份尊贵,这种事不适宜君上,还是让我来吧。”
蓝衣公子抬起头来,面容温和,说道:“那你说那种事适宜我呢?像你一样随便下毒吗?”
他的语气里虽然毫无责备的意思,然而听的少年还是低下了头,十分愧疚,恭谨地说道:“我只是怕来见君上的事被义父发现了,所以特意找了几个同类帮忙站岗,只告诉了他们千万不可出任何差错,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我和公子的谈话,它们就太认真了,忘了只要把来人吓走即可。”
蓝衣公子一边听少年说话,一边已经将文逸仙肩头伤口里的毒液都吸了出来,将一口黑血吐在了旁边的土地里,土里的杂草被毒液浸染,瞬间都枯萎了下去,成了一片焦草。
少年立刻递了一张手绢给蓝衣公子,蓝衣公子接过手绢擦了擦嘴角,又将文逸仙手臂上的伤口含在了嘴里,将她手臂上伤口里的毒液也吸了出来,之后,将她小腿上伤口里的毒液也吸了出来。
蓝衣公子将嘴角擦净了,说道:“幸好这姑娘是个半人半妖,要不然你这黑白斑蛇的毒早就要了她的命了,把你的解药拿来吧,她身体里的大部分毒液虽然都已经清除了,但随着血液流走的一点残余还是需要你的解药,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用这样的毒了,伤人性命太快,救治都来不及,万一像这样伤了我们自己的族人,你到哪里后悔去?”
少年从怀里拿了一小瓶解药出来,递给蓝衣公子道:“是,君上。只是这姑娘是个半妖半人,并不同我等住在蛮荒冰原,君上怎么也把她视为我族中人。”
蓝衣公子将文逸仙的袖子和裤腿都放了下去,将她的衣服都重新穿好,深深地看了文逸仙一眼,说道:“因为,她将来一定会帮我们大忙的。谛听,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回去替我好好看着叔父。”
少年有些踌躇道:“可是,君上,我不放心你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单独呆在一起。”
蓝衣公子温言道:“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你觉得我还敌不过一个小姑娘吗?快去吧,这姑娘马上就要醒了,别让她看见你我私下会面,你我的关系,目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少年低头道:“谛听不敢。君上保重。”
少年转身离去的时刻,蓝衣公子又叫住了他,看着少年的背影,道:“谛听,在叔父身边,万事小心,你若出了事,我无法向父君的在天之灵交代。”
少年沉默了片刻,却始终没有转身回去看蓝衣公子一眼,他怕自己转过身去,眼里的泪水就会留下来,他从来都知道君上对他,虽是君,更如父,他不能让君上看出来他对他的依恋,他怕自己收藏不住的依恋最终被外人察觉,自己有一天会成了君上的负累。
少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便什么也没有说,立刻消失在了树林子里。
片刻后,文逸仙果然醒了过来,看见一个穿浅蓝色衣服的男子正趴在自己头顶旁边的空地上,手肘支撑着头,正俯视着自己的脸,这人是谁?是姬冰块吗?她细细看去,这人生得面庞如玉,却温柔多情的样子,眼不笑而自带春风,哪里是姬冰块的样子,是陌生人!她猛然抬起头来,正巧和此人的头碰了一个正着,两人都哎哟地叫了起来,那人让开后,在旁边坐了下来,文逸仙也坐了起来,转身问那人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啊?”想到自己刚刚中了蛇毒,该不会是死了吧?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魂魄岂不是也要去鬼王君管辖的幽冥地府走一遭?她掐了掐自己的面庞,下手过重,痛得自己哎哟了一声,看样子自己还活着,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再看看自己手臂上,小腿上的伤口,竟然都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红点点,已经看不出蛇咬过的迹象了。
蓝衣公子见她这样慌张的模样,笑道:“姑娘不必紧张,我只是偶然从这林子里路过,见姑娘种了蛇毒,晕倒在地,我刚好知道这种蛇毒,所以救了姑娘。”
文逸仙想这荒山野岭的,确实没有别人经过,自己确实是被这位公子救了,便客气地说道:“多谢公子相救。”
那公子听了,凑近了文逸仙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道:“你确实应该好好谢谢我,你可不知道咬你的蛇可是毒蛇中的毒蛇,我可是冒着也中剧毒的危险,将你伤口中的毒给吸了出来。”
文逸仙听了,不禁怔了,问道:“吸出来的?用什么吸的?”
蓝衣公子轻快地答道:“当然是用嘴了。”
接着就听得黑夜中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之后便是文逸仙愤怒的声音:“流氓,你居然趁我昏迷轻薄我!”
蓝衣公子摸了摸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