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纱长裙,乌发及腰,若九霄谪仙下凡,美丽动人,款款从门外走进,落在“尸体”旁,第一眼看到躺在高台上的人时,她的眼中也含有热泪,抚摸在他额间的手指,也在微微的颤抖,若是没有那一缕缕灰白的气息从“尸体”中渗出,再被她的手指吸收,这幅画面肯定还能更温馨一些。
“哥……”一声呢喃,吴冥还来不及细听,自己的意识就开始浑浊起来,他明白自己又要离开这里了,他伸手抓去,只能抓到一片荒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雪宁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渐渐的模糊,消散。
“雪宁,等我,哥哥一定会找到你,你一定要等我。”他张口大喊,却没有声音。
吴冥的身体从床上身体立起,口中的雪宁还没有喊出,就看到了一旁坐在桌子旁喝着茶的牛牟,价差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气血恢复的差不多了,灵气不多,魂力仅有一半左右,但是已经能够自由的活动了。
“牛哥,我这次又躺了多久。”
“不多,也就是整整一周而已,怎么样,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灵气可以很快的恢复,魂力急不来,倒是没想到我的气血恢复得这么快,而且,战斗中我的五脏六腑应该都是受了伤的,没想到也恢复得这么好,牛哥,你是不是给我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啊。”吴冥对于自己的恢复情况简直是不敢相信,因为按照他的想法,怎么都是恢复了一些意识后自己去吸收血气才能达到现在的恢复情况的。
牛牟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问起了吴冥另外的一件事:“这个事情以后再说,你先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跟那个乾元宗的华烨车上关系的,而且好像还是不死不休的样子,我可从来没有见你这么冲动过,即使自己油尽灯枯了还要战斗的。”
摇了摇头,吴冥也说不上为什么要那样做,并且自己之前确实没有见过华烨,现在也没有了那种仇恨的感觉,抬头看向外边,有些惆怅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突如其来的愤怒与仇恨,现在已经消失殆尽,或许,是命中注定的仇敌也说不一定。”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吴冥的心里可不像是嘴上说的这么平淡,原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复仇,可是现在自己身上的谜团是越来越多,不仅仅那梦中人,现在还多了一个华烨,还有身后的这柄剑,越来越麻烦了起来。
而最让他在意的是,为什么自己的梦里,雪宁会跟在那个身穿龙袍的男子身旁,那个躺在高台上,面貌跟自己极其相似的人又是谁,为什么他们都要从他的身体中抽取那种灰白色的气体?
一件件,一桩桩,似乎都在将事情引向一个吴冥并不清楚的方向,这场修行路的前方,到底还有多少未知的人在前方等着自己,他们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你的思绪乱了,吴冥,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你是想到了什么了吗?”牛牟倒上一杯茶递给吴冥,将对方从自己的思绪中给叫了出来,虽然吴冥封闭了自己很大的一部分意识,但是牛牟还是能够感受到他意识中的焦躁不安。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水,吴冥笑了笑,这些事情,一直都掩藏在自己意识的最深处,所以牛牟也没有看到这些事,结果茶水后,他深呼吸一口,才慢饮了一口茶,抹去嘴边残留的茶水,似有一些感慨。
“牛哥,我本是一个弃儿,还好是有老爷子收留了我,才让我能够修行到了现在的地步,或许最开始他也没有想到过,我会成为传说中的修行者,你说,当年如果我没有离开村子,会不会就不会有后来的诸多麻烦事,修为高是好,可是没有他们陪在我身边好。”
“过去人再好,也不及眼前人的好,小冥,你还要错过多少人?”
转至桌子旁,牛牟又为自己斟满了茶杯,然后淡淡的说:“灵丹妙药名为血莲,三品灵药,我找不到这么好的补气血的药材,是司寇丽珠从左丘家求来的,至于代价,就是两年后司寇丽珠会嫁入左丘家,并且左丘青敖会随着司寇丽珠前往乾元宗修行。”
吴冥端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低沉着的头看不到是什么神情,良久良久,才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我欠她的,我不值得。”
牛牟突然大怒,挥手就将手中的茶壶摔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茶水溅在他的裤脚,迈步上前,就将吴冥手中的茶杯也夺了过来,摔在地上。
“没错,你是欠她的,你就不想弥补吗?你的过去真的就那么难忘,你背后的剑真的就那么沉重,压得你走不动道了吗?乾元宗距离这里不远,如果你想去,我半个时辰就能带你到。”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他就是低着头,不发一言,他看得懂大是大非,理得清江湖是非,唯独感情这一块,他总是很迟钝,并不是他不明白,只是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他怕沾染上更多的人,给更多的人带去不幸。
“我的身边太危险,或许离开了我才能够让她幸福安全。”
“一个人最大的不幸,应该是爱而不得,我在门外等你一刻钟,你不出来,我就走。”牛牟甩去手上的水渍,转身离开,留下吴冥一个人坐在床上,低头不语。
故人已逝,新人尚存,昨日的遗憾,是否还要在未来继续上演?吴冥双手交叉,如此问着自己。
门外,炊烟刚起,山野间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