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顾家母亲和姑母一起到了香樟宏路富华天下对面的商城,顾母把安以夏单独约了出来。
电话里就说得很清楚,只让安以夏一人出来,家里任何人包括eric都不要带。
安以夏猜到大概,正好她也可以借此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所以照顾家母亲的要求只身前往商城。
这商城今天她都进来几次了,进了咖啡厅,顾家母亲和姑母早已经到了。
安以夏坐在二位长辈面前,“妈,姑母,很抱歉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呢。”顾母道。
看着安以夏眉目如画,姿容俏丽,与自己儿子站在一起就是一对养眼的璧人。这个儿媳妇,顾母是满意的,加上刚结婚就给顾家生了个大孙子,这么多年来,顾母是真把安以夏当成一家人,什么都想着儿子一家。什么好的首饰、衣服,她看着跟安以夏很配的都会送给这个儿媳妇。
这些年,少不了花了心思在安以夏这个儿媳妇身上。
安以夏一家回江城之前,她对这个儿媳妇还是满心心疼的,现在看到这个儿媳妇,心里真是堵得难受。
怎么就生了个别人的儿子?
当初当儿子领着这个媳妇来见她的时候,看着这跟天仙儿似的姑娘就是她儿媳妇,心里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在f国啊,外国人看不懂安以夏的美,但他们东方人是知道的。能在f国找到这么美的姑娘,太难得了。
果然啊,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让自己儿子给捞着?
那都是被人玩儿剩的,人家不要的破鞋,才让儿子捡着。别人都不要的破鞋,偏生她儿子当个宝。
顾母现在看安以夏眼神都不知该怎么表达,心情很复杂。
“以夏啊,要喝什么,你快点,我们先来了一会儿,已经点好了。”顾母道。
安以夏点头,随后去前台要了杯热水。
上午就喝了半杯咖啡,今天是不会再喝咖啡了。
安以夏端着水坐回位置,面带微笑。
顾家母亲看着安以夏,可能是想给好脸色的,只是想着孙子的事,实在笑不出来。
“阿夏,你知道妈妈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姑母忍不住看了眼顾家母亲,觉得她嫂子说话是不是太含蓄了?都这个情况,你跟自家媳妇说话还这么客气啊?这要是她的儿媳妇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这顾家门看她还让不让进。又不是巴巴求着人做他们顾家的媳妇,何必底下这个气势?
安以夏笑笑,大概能猜到。
“妈,有什么话您直说,eric还等我回家,他已经睡下有一点时间了,可能一会儿就会醒。”安以夏说。
顾母也赔了个笑说:“阿夏啊,eric不是知逸的亲骨肉,你为什么要瞒着家里这么多年呢?你知道我跟知逸爸爸知道这件事时,当时心情有多崩溃吗?不是说结义是别人的孩子,最起码这个事情你不应该瞒着我们。如果你们一开始就说谎了,就会说一辈子的谎言。阿夏,你在我心里是很善良纯真的,可现在呢?成了撒谎精,我心太痛了,为了这件事。”
面对顾母的指责,安以夏没有反驳,微笑着,以好态度接受。
姑母受不了顾母慢搭斯理的说话方式,忍不住接过话来。
“侄媳妇,你别怪姑母多话,姑母是觉得吧,这件事不论你和知逸是怎么商量的,瞒着家里长辈真相,如今家里长辈又知道,这中间的落差是你们造成的。身为顾家的媳妇,你这么做非常不合格,不是我要批评你,而是你这样做,太自私。你带着别人的孩子嫁进顾家,这事儿我们可以不再提,但今天,以为这个事情给顾家带来了危险,所以现在你必须得做一个选择了。”
安以夏看向姑母,“怎么让顾家面临危险了?事情并未到这种程度吧?”
“侄媳妇,你不知道安星生父是什么人啊?人家那么大的势力,捏死我们如同踩死一只蚂蚁,容易得很。就算不会要我们小命,我们家是做生意的,人家要给我们穿小鞋,或者随便放个风声出来,要给我们家穿小鞋去讨好湛胤钒的人会少吗?说白了,侄媳妇,你们把人得罪了,带着孩子一走了之,可苦了我们在江城的顾家人。我们也什么都没做,是活该我们是顾家的亲人,所以要活该被牵连吗?”
安以夏皱紧眉头,这都什么话?
这里面的逻辑,她也没有听懂。
忍不住为湛胤钒说两句话,“湛胤钒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姑母看着安以夏,打底是被安以夏这个用词吓着了。
随后又接话,“你怎么知道?”
“我不算了解他,但多少知道他的为人。他并没有精力去针对任何人,他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利用自己的权势给你们穿小鞋的事,他不屑做。”
“堂堂飞钒国际大总裁,他当然不屑做啊,他收下有多少人为他卖命?要帮他出气的人还少了吗?“
“湛胤钒手底下的人,都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会针对你们?不论是湛胤钒,还是湛胤钒手底下为他卖命的人,都不屑做这种小把戏。那对他们来说,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他们觉得没意义。湛胤钒和湛胤钒的人,都不会做没意义的事。”
安以夏话落,眼神清明冷静。
姑母对安以夏怼得无话可说,当即看向顾母。
“听听咱们侄媳妇多了解对方啊?我要不是知道你是我们顾家媳妇儿,都快以为你对那位人物余情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