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中午天还好好的,可刚一吃过饭,雨就开始下了,这个时候,小木匠刚做完活儿往回走,走到江边的时候,雨已下的挺大,他只好先找个地方避雨。
于是他看到了江花别院的后门,后门不大,但是却修得很整齐,门檐伸出去很远,打扫的又干净,所以,这里避雨真的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小木匠放好东西,然后坐下来,看着丝丝细雨就像是晶莹的珍珠一样,远处,那江面上渔船都泊到了岸边,船头升起袅袅的炊烟在雨丝之中飘饶,江叉子里,荷叶轻轻的摇着,那是因为叶心里存了太多的雨水,荷叶一摇,便会有一小泓清亮的雨水落入江中。
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可是小木匠的心里却忽然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因为他忽然听到了丝丝怨怨的琵琶声。
这琵琶声很悦耳,可是却也很忧愁,孤独。
这弹琴的人该是有多少孤独,多不开心啊,小木匠一直这样想着,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
每当对着雨丝的时候,小可就会觉得自己很孤独,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过一个朋友,她唯一可以做为朋友的,只有她的琵琶,所以她喜欢弹琵琶,只有琵琶可以道出她的心声。
窗外的雨丝淅淅沥沥的下着,看着远处如小鱼乱跳的江面,她又孤独了起来,所以,她又弹起了她的琵琶,琴声悠悠扬扬,呜呜咽咽,似闺中少女的轻述,又像是雨打荷花的轻语。
她一直弹着,弹着,不知不觉天已晚,有个小丫鬟端来了饭菜,让小可吃过了,然后小可轻叹一声,坐着闭目养神。
小丫鬟收拾了东西,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楼上烛火摇曳,只有小可一个人假寐着,夜不知不觉已挺深。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小可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然后她就看到楼角的暗影里有一个人影正看着她。
小可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谁?”
“小姐莫怕。”那人影一边说,一边走了出来,竟然是一个挺俊俏的朗君,虽然他穿的并不好,却难掩他秀美的身姿。
“你是谁?”小可问道,“夜已深了,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那人影道;“小姐千万莫怪,小子于玉朗,只因日间听小姐琴声入迷,故深夜冒昧来访,还望小姐原谅则个。”
“于公子,”小可道;“此处乃我深闺,公子一男人,深夜到此多有不便,还是请还吧。”
于玉朗施了一礼道;“是小子鲁莽,打扰了小姐,其实我们是在梦中相会耳,我也是离魂到此,还望小姐念及此想思之情,多留小子片刻,不过小姐请放宽心,小子只是深慕小姐琴艺,别的不敢妄想矣。”
“梦中相会?”小可奇怪道;“你为何要梦中会我?”
于玉朗道;“日间听小姐琴声甚是孤独,忧伤,小子不知小姐为何如此,深有担心,故此才会梦中来会,还望小姐不要怪我。”
小可叹了口气道;“我不怪你,你是第一个听我琴音,对我说出如此话来之人,真好比伯牙与子期也……于公子但请坐下。”小可一边说一边一指旁边一个圆凳。
于玉朗果然走来坐下,问道;“小姐,你锦衣玉食,为何琴音如此孤独啊?”
小可叹气道;“从小到大,未有可一诉心思之人,岂能不孤独如斯?”
于玉朗道;“小姐但有何心事,讲于小子听可也。”
小可看着于玉朗,不知为何,只是觉得亲切,便娓娓讲出了自己的满腹心事。
想这十五六岁正是见雨思忧愁的年纪,便是没愁也思出愁来,更何况她也真的是有心愁呢?哪知一说说到金鸡唱晓,于玉朗才站起来告辞,并许以明日再会之期。
到了第二日,于玉朗果然如期而至,两个人又是说到天将亮,如此三番,推心置腹,两个少年男女便很快生出爱慕之心来。
如此又过了月余,两人更是情深意浓,两下里是只恨夜短,于玉朗许与小可,要亲手为之做一个木琵琶以为定情之物,小可当然是满心的喜欢。
又过了三日,于玉朗带着做好的琵琶来到江花楼的后门,此时夜深人静,丫鬟,仆人都已睡去多时了,小可偷偷的开了后门,将于玉朗引到楼上,两人是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啊,以前是梦中相会,现在是见着真人了,那还有不情到深处情更浓的,彼此山盟海誓,许下今生来世之约,接下来便成就了鸾凤之好。
一夜深情蜜意,到了金鸡初呜,于玉朗只好放开玉人儿,起身告辞,小可便取了一支金簪送给于玉朗,做为定情之物。
从这之后,两人常常秘会,感情是越发的深了,可是,天不是总随人愿,忽然就传来了小可的夫家将要迎娶小可的消息。
小可将此事和于玉朗一说,于玉朗也是大吃一惊,两人是抱头相泣,如此该如何是好啊?两人哭了许久,思来想去,若想长相厮守,也只有私奔一途了,再说,小可早已将身子给了于玉朗,如果到了婆家被发现不是处子之身,一定会被休了送回,到那个时候,只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两人便议定了私奔之计。
第二天小可悄悄的收拾了自己的金银细软,还有几件衣服,打了个包,放好了,就等着晚上于玉朗来接自己。
到了深夜之时,于玉朗果然来到了后门之外,接到小可之后,两个人悄悄的出了后门,就开始沿着江边往远了走,那于玉朗知道小可是一个不出闺门的大小姐,走路当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