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巴掌拍在了小丸子的脑门上,飞儿知道小丸子对儿子忠诚,可是,做为母亲,她现在是真的越来越摸不透儿子的心思了。
慑于焰夫人的威严,小丸子不敢撒谎,只得将惠心在世的消息告诉了飞儿,而且还将惠心肚子里的孩子夭折的事也一并说了。
飞儿即惊岂喜,还有一丝淡淡的伤悲。
喜的是惠心还在这个人世,悲的是她的孙儿没能好好地活下来,不过,想来,那么高的飞机上摔下来,能活着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奇迹了。
“小丸子,过两天,你带我去一趟那个村子吧。”
“夫人,少夫人失忆了,她不记得任何人,你还是……”
小丸子想劝焰夫人别去,飞儿却打断了他要说下去的话。
“惠心就等于是我的半个女儿,知道她还活着,我怎么能不去探望她一下呢。”
院子里吹袭绕来凉凉的海风,空气里弥漫着湿显咸咸的味儿还夹杂着一股子淡淡的茉莉花香。
花香味四处飘的老婆婆打了一个喷嚏儿。
枯瘦的指节捏着一根细长的银灰色长针,针上有好长一截白色透明的网线,低着头,由于视力不好太,她必近距离地将破网拉至眼前,才能看清楚网到底是哪儿破了。
“漱儿啊,外院的茉莉开了,你去摘一篮子回来,等黄昏时分拿去场镇上去买,你的衬衫旧了,换了钱去买两件新的吧。”
“好的,奶奶。”应答声从屋子里飘出,薄薄的门扉被打开了,迎着阳光,女人踩着微碎的步伐,白皙的胳膊上挎着一支老旧的竹篮子,白如羊脂的肌肤太过于耀眼,脸上的笑容更是比阳光还要灿烂。
她吹着口哨走出家门,沿着沙滩笔直向前绕去。
海滩尽头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茉莉花田,此时正值五月时节,白色而渺小的茉莉花朵开满了花田,微风吹过,整片花海激起千层波浪卷,看着真是不觉令人心旷神怡。
她哼着最近正流行的一首摇滚乐,伸出纤纤玉指,食指与拇指卷曲,捻下花朵,再轻轻一抛,花朵顺利落入胳膊上的小竹篮中。
她干活儿麻利,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摘了满满的一竹篮茉莉花。
扛着沉沉的竹篮往回走。
身后是一条蜿蜒骑岖的盘山公路,身后有响亮的喇叭传来,回首,灰色的粉尘飘扬中,视野里出现了一辆火红色耀眼的小轿车,哇!那车牌号好嚣张,33333,五个3也。
这种车牌号不好买吧,至少,在她的观念中,买这种号是需要大把钞票的。
就在她踌躇间,响亮的喇叭声不绝于耳,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狭窄的公路上除了自己再无其他人或者车辆,车主是怎么回事?
完全可以从她身边穿过去的,为毛老是按喇叭?
车轮徐徐滚动了两下,然后,车轮辗过地面,扬起了一捧捧呛人的尘灰。
清脆的嘎止声刺人耳膜,车子在她脚边停了下来,她明明都站到了右边,交通守则上不是说走路靠右边,她靠的就是右边,为什么这开车的都不长眼睛啊?
见车轮离自己脚尖不过几公分的距离,惠心一脸的惊魂未定。
车门打开了,一只白色的女式皮鞋迈入车厢,天啊,惠心在心里嚎叫一声,那鞋跟吓到她咋舌,肻定有十公分啊!
从车里走出的女人很高挑,全都是纯洁的白色,连头上戴着的遮阳帽也是白色,脸上化着极精致的妆容,还戴了一副荼色墨镜,高贵美丽大方,妈呀,越看越羡慕死人啊。
“叶惠心。”
女嫣红的唇瓣吐出三个字,抬手缓缓拿下了脸上的墨镜挂向了胸口,凝望向她的眸光充满了鄙夷冷嘲。
“你……是在叫我吗?”
为什么又一个人叫她叶惠心?昨儿那个穿着军装酷酷的男人一直这样唤她就算了,现在就崩出来一个女人。
“当然。”
女人牵唇笑了。
踩着高跟鞋,阿娜多姿的身体来至她面前,一阵呛鼻的香水味袭来,这味道虽然是柠檬的香味儿,但闻起来就是有一些不自然,毕竟是人工制造出来的。
“我……不认识你。”
她是一个乡下丫头怎么会认识这么多高贵的人物呢?
昨儿的军官,现在的女人,总感觉都是她这辈子望尘莫及的有钱人。
“噢,我忘记了。”女人狐疑一笑,眸光里有惠心看不明白的晶亮神彩在闪耀。
“你说,那高的飞机上摔下来怎么就摔不死呢?”
“什么飞机?”
惠心听不懂女人的话,自然是听得云里雾里。
“噢,没事,你这花摘来做什么?”
她从小生活在城市里,自然对农村的生活环境一概不知,所以,瞥了一眼竹篮子里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白花儿,她问。
“拿去买呀,奶奶说我这衬衫旧了,让我把花拿去卖了换钱,然后,再去买两件衬衫。”
惠心心无介蒂,而且向来是一个热心肠的姑娘。
“用花换钱买衣服?”
哈哈哈,女人在心里奸笑两声,叶惠心啊,叶惠心,原来你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连一件地摊货也买不起。
“是的。”
“你身上这件衣服……”
一件简单的旗袍款式的衣服,明明穿在惠心身上别有一番韵味儿,偏偏让她看了觉得别扭十足,因为,那面料一看就是地摊货上廉价买来的。
“奶奶给我的生日礼物。”
还生日礼物?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