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军拜谢过大人。”王右军重重朝苍穹上猛磕了三个响头。
信庭芝识趣的侧身躲开,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信庭芝了受不起王右军这三叩首。
“右军叔,起来吧。”信庭芝上前将王右军扶起身来,说道。
他看到王右军额头上磕出来的殷红血丝,心想,难道稚骊是这般恐怖的存在吗?
“王家王羲之,愿为信公子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被信庭芝扶起身来的王右军满眼通红,十分诚恳说道。
信庭芝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右军叔不必如此,王家有王家的立场,如果能站在我们这边最好,若是站在了姬家那边,我也不会在心里怨恨右军叔,不管信不信,这都是我信庭芝的心里话。当然,我也不会让稚骊对您出手的。”
“庭芝你大可放心,我王家从此以后与信家共存亡。”王右军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右军叔,您说这话不就跟我一个小辈见外不是。”信庭芝嘴角含笑,说道,“那右军叔就送到这吧,庭芝就先行告辞了。”
王右军点点头。
信庭芝朝他拱了拱手,身形一掠化作一抹流光直冲云霄。
转瞬间就不见踪影。
“已经是踏入聚魄境了啊。真不愧是大人选中的合道人。”王右军盯着苍穹上某处,喃喃自语道。
苍穹上空。
一道青色身影伫立在云霄之上,拦在了信庭芝面前。
“庭芝哥哥。”那名青衣女子出声叫道。
信庭芝慢下速度,身体有些不稳的悬浮在空中,身形有些摇摇欲坠。
青衣女子见状打了个响指,周边的云翳便纷纷朝这边涌来。在信庭芝脚下铺出一条平坦的道路。
信庭芝落下身形,站在上面如履平地。
他看到有云从自己指间缝隙划过,继而就注意到了温稚骊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没关系,不想说就先不要说了。我还可以再等等。”信庭芝开口安慰道。
摄云成路,虚空踏步,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凝神境强者就可以办的到的,特别是前者,摄云成路这种通天手段可是有违此方天地的某些禁制。
温稚骊闻言相视一笑,开口说道:“庭芝哥哥放心,再过不久稚骊一定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
信庭芝点点头。
“庭芝哥哥是要去徐家吗?”温稚骊清冷出声询问道。
信庭芝摇摇头,“先去古家。硬骨头总是要留在后边,十几年前有‘谋相’之称的徐满都不容易对付,而且徐家的立场现在仍是摇摆不定。所以我打算留在最后。”
“嗯。”
对于徐家的事温稚骊没有过多的追问,既然之前他让自己不要插手,那自己就拭目以待好了。
看看最终是自己选择的合道人“金莲化龙”还是那迂腐的夫子挑中的继道人“头生峥嵘。”
“那稚骊就不跟庭芝哥哥同去了,父亲还在书房生着某人的气,我得先回去了。”
“是姬歌吧?”信庭芝问道。现在最有可能让族长头痛的就是那个鲸吞了百家万户武道气运的姬歌。
想必即便有温稚骊在,也没能阻拦住姬歌,毕竟武运一旦择主,即便有通天的手段也留不住的。而且自家辛苦供奉的武运落入旁人腹中,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当然与姬家交好的那几大氏族可能除外,他们巴不得姬歌快点成长起来。
温稚骊螓首轻抬,朱唇轻启,“嗯,就因为姬歌窥窃了我家的武道气运,才使得父亲郁郁寡欢。”
“其实,罪责也不能全部都推到他身上去,天地中的武道气运本就是如同灵力一般属于无主之物,各家只是略施手段将其聚拢在一起罢了,但只要族中子弟没有人能够吸纳为己用那仍是无主之物,说句难听的,各大家主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而已。”
信庭芝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的的看着温稚骊,“我可没有特意说温叔叔啊。”
温稚骊摇摇头,并不在意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但是既然那武运已经入了我信家,虽还没有人能够吸纳为己用但毕竟是我信家日夜供奉着,头顶上挂着的是我信家的名头,所以你姬歌一句话都不说就擅自将其拿走,不光我信家面子上挂不住,各大氏族的面子也挂不住。”
信庭芝嗤笑一声,又紧接着说道:“而且明面上是联合各家上门说理,实则就是趁机打压姬家而已,这不过都是看破不说破而已。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他姬歌自不量力,若是换做他父亲,当年的状元郎姬青云,我看谁敢上他姬家去讨理。”
“可这世间只有一个姬青云,而他也已经不在了。”
信庭芝脸上竟罕见地流露出落寂的神情。
与信庭芝心意相通的温稚骊大致能够知道他的想法。
他恨迟生了几年,若是生在那个年代,恐怕姬青云也没有那般容易夺得魁首位置。至于现在这个年岁,温稚骊心中一笑。虽说是比以往的收成要好,但作为世世代代照看这座庄稼的温稚骊看来,现在这些苗子缺少了当年的那份生机。
能够让他提得起兴趣无非就是赵家的赵明庭,可惜还是半个自家人,再就是柳家的柳擎天,若放在当年也是可以争夺榜眼的位置。
至于那个姬歌,温稚骊本身并不看好他,若不是因为尚未出世时被那人称了道美誉,后又被那个夫子带入了思规楼,她才懒得在一个尚未开辟灵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