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不降与宫心两人一齐赶至军营中心那处极为宽阔的广场之上时,看到这里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将士。
而且可能是因为事发突然又或者是可能还没有从仲秋老将军投敌叛城的愤恨中走出来,所以所站毫无规矩可言,成群几人聚在一起,这让向来看重军规军纪的宫心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算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我们都如此,想必众将士的心绪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王不降察觉到身边宫心的异样后,轻声安慰说道。
宫心轻嗯一声,没有再开口反驳。
霎那间整座广场上的士卒将领熙熙攘攘喧哗嘈杂。
王不降将目光放远朝着那座定天鼓所在的高台处望去。
紧接着这位青鸟军团的统帅嘴唇颤抖很明显是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宫心狐疑问道。
王不降是什么人作为他好友的宫心最清楚不过,不然也不会推举他作为将军府门前的那场话事人了。
“你自己看。”王不降嘴唇翕动,仿若还没有从先前的震惊当中缓过神来,呢喃说道。
其实没有等到王不降开口宫心就已经看向了那座高台,高台上的那尊定天鼓,以及鼓前一手负后一手执沉重无比鼓锤的那袭青衣。
随后宫心也是满脸讶异久久沉默不语。
比起广场上的众将士,可能也只有他们这几位身居高位的军团统帅才清楚那袭青衣回来的那份“万一”的可能。
若是姬青云在其他任意时间段回来他们都不会多想什么,毕竟每年前者都会率领青荫福地的众多强者来骊山长城历练,而且每遇战事也大多都会看到那抹身影。
可现在就在眼下,他来的却很不是时候亦或者可以说也很是时候。
毕竟在仲秋老将军身死大秦虎师全军无首的当下,他们这些军团统帅也想站出来,但无论是威望还是能力手段其实都不足以服众。
这一点王不降最为清楚。
他确实是青鸟军团的统帅,但若是让他一起执掌宫心的卸岭军团或者是吕元仙的湫螭军团都会很难让那几大军团的将士信服,甚至可能还会引来不小的非议。
所以自从仲秋老将军死后每当宫心同他隐晦提起此事的时候他都会顾左右而言他。
并非是他不想,毕竟老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是老话又说人力有穷时,有多大碗盛多少饭,宫不让自己清楚他有多大的本事。
“这是上将军的意思?”过了半晌后,宫心才悠悠开口问道。
王不降叹了口气,感慨万千地说道:“不然这位怎么可能会恰巧在这个时间段赶至长城,而且不仅踏足了多年不曾踏足的大秦军营,还敲响了定天鼓。”
“其实若是换作是这位来坐那个位置也未尝不可。”宫心迟疑了许久,才将这句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当然前提是王兄如果不反对的话。”宫心又补充说道。
“我怎么会反对?!”王不降狐疑问道。
“没有吗?”宫心神色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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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王将军一直对那个位置有兴趣。”
王不降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自嘲一笑,解释道:“那可能是我先前没有说清楚吧。”
那座名为“摘星”的高台上,姬青云俯视着台下那黑压压一片的人海,眯了眯狭长的双眸。
若不是仲秋老将军身死自己断然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来到长城。
若不是小歌现在已经率领魏武卒离开长城奔赴沙场,他也不会出现在大秦虎师的军营当中,更不会站在摘星高台上敲响身后的这尊定天鼓。
“你们当中可能有人认识我,也可能不认识我。”姬青云温醇的嗓音以灵力裹挟在摘星高台上传荡开来,落在了每一位将士的耳中。
姬青云刚一开口,广场上人群中本来细细碎碎的议论声骤然间消失不见,整座人海变得悄寂无声,甚至是银针落地都可闻。
“不管认不认识,熟不熟悉,我总该要自报家门。”姬青云一边放下手中的重若千钧的鼓锤一边同众将士说道。
“我叫姬青云,就是你们一直听说的那个姬青云。”
话音刚落,台下人群中先是传来了阵阵惊呼之声,当然那只是于军营中的新人新兵而言,而那些个老兵老卒此时已经不约而同地纷纷单膝跪地,热泪盈眶继而不能自已地望向摘星高台上的那袭青衣。
一道道此起彼伏振聋发聩的高呼声宛若浪涛般在黑压压的人海上空掀荡而起。
“拜见青云大将军!”
短短几息之间,整座广场摩肩接踵数以万计的将士皆是跪下身来,对那袭青衣表达自己最为崇高的敬意。
宫心与王不降两人见到这一幕后只是稍作迟疑便很快做出了选择。
两人将袍摆一拂,单膝跪地,神情激荡且由衷地齐声喊道:“末将拜见青云大将军!”
昔年他们两人虽然没有跟随在姬青云身边,但他们却有幸跟随在仲秋老将军身后。
在他们身后是犹如钢铁洪流般连绵近百里的赤甲镶龙军,身前不远处是那支宛若身披鹅毛大雪入眼尽是白色的白袍祁师,而在白袍最前,就是那位数百年来独占骊山八斗fēng_liú的姬青云。
也就是因为这位姬青衣,他们得以成为近千年来距离巫族的那座函谷兵镇最近的那一拨人,这其实已经能够在一些野史上留名千载了。
当年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