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那瑞物帮持,就凭你这淬体一重楼的孱弱的武夫体魄,也想要硬撼这六道墨子,不自量力。”
信流平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淬体一重楼的纯粹武夫而且还占据了四副体魄当中的赫赫有名的金枝体魄,在辟海境练气士甚至是在聚魄境强者眼中都要小心翼翼地看待。
可他是堂堂的信家家主,是凝神境的山巅之人,是以雷霆手段将姬家的二爷,试金榜上的白衣探花一举击溃的信流平。
修行问道的神仙怎会将一只蝼蚁放在眼中?
信流平盯着不远处的一身鲜血仍旧保持出拳姿势的姬歌,他要亲眼看着这个曾经被誉为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姬家琳琅姬歌死在自己面前。
如此一来,少族长之位就便是信家的囊中之物了。
他看到六道黑色光芒毫无阻碍地击在了姬歌面前,继而在他的身前轰然炸响。
他拢了拢衣袖,亲手杀死一个大道可期的淬体武夫,心情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就是不知道这份金枝体魄的武道气运最终会花落谁家?
可惜了。
他眯了眯眼,看到天穹一边有长虹贯空,疾掠而来。
信流平摇了摇头,不管是谁,即便是夫子前来,此时也是覆水难收,救不了姬歌了。
“住手。”一道声响自天穹上空响彻而来,落在了众人的耳中,甚至在心湖上泛起层层涟漪。
人未至,声先闻。
“晚了,温族长。”信流平听声音认出了来人是谁后笑着说道。
“若是温族长早来半步都可以救下姬歌,可现在恐怕那小子已经尸骨无存了。”信流平指着姬府朱门那边,毫无掩饰脸上的笑意。
“信流平,你怎敢伤害同族之人性命?”急急赶来的温琼在半空中稳住身形,厉声责问道。
“族长,我也只是一时失手,一不小心就误伤了他。”信流平拱手认错道,满脸的歉意。
戏要做就做全套。
温琼脸色阴沉地盯着信流平,闭口不言。
他在思量该如何处置信流平才能给姬老爷子一个交代。
难不成要一命抵一命?
“怎么?温大族长是在怎样处置我?拿捏不准?”信流平像是洞穿了他的心事一般,开口询问道。
“若真是这样我可要跟族长你好好掰扯掰扯。是他姬歌暗中吸纳了百家万户的武道气运在先,继而是我信家上门问错在后,这个顺序难不成有错?”
信流平看着上空的温琼,抚平着衣袖道。
温琼双手背后,默不作声。
“谁成想姬歌拒不认错,还要负隅顽抗。我也是在一时情急之下失了分寸伤了他的性命。”
“我这般说辞,温族长意下如何?”
“怎么?连怎样跟姬老爷子交代都想好了?”温琼冷哼说道。
“信大家主可真是心思缜密啊,做事滴水不漏,连这种荒唐话都说的出口。”
堂堂的凝神境山巅之人怎么失了手,这种话他也就是说给市井百姓听的,但凡对大道修行有所涉猎的家族,都知道这是虚妄之言罢了。
“温大族长这是说的哪里话。怎么会是荒唐话呢?这也是给姬老爷子一个交代。不然的话姬家拿什么来跟我信家斗?”
“是一个已经死了十多年的姬青云还是现在这个重伤未愈的姬重如?”
“还是说一向置身事外的温家打算趟一趟这潭浑水?”
“温大族长是个聪明人,信某言尽于此,该怎么做还请温族长再三思量行事。”
信流平一脸笑意对着上空的温琼拱了拱手。
“若是温族长觉得可以,还请下来说话,高处不胜寒,莫不要染了风寒。”
信流平抬头看着温琼,满脸谦笑说道。
温琼眉头拧了拧,脸色极其不好看,难不成他信家真把族长之位当做囊中之物。
信流平眯着眼,抱臂环胸,他不着急,有的是时间等这位族长大人“屈尊”下来跟自己谈话。
虽然那位大人与他之间有血缘关系,但茫茫大道之上,亲情,挚友,道侣,与那可以证得大道的契机比起来都不值得一提。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自家庭芝就是那位大人的证道契机。
一念至此,信流平心情大好,有了这道无形当中的护身符,他姬家,柳家,还有沈家,他们拿什么来跟自己斗?
难道是凭那个风烛残年固步自封多年在思规楼中当教书匠的夫子吗?
远处的许老手掌处满是汗水,他紧紧拽住想要冲上前去的柳擎天,竭力的低吼道:“擎天,你去了也会死的!”
柳擎天拳头紧攥,满眼的血丝,他一把抓住许老的手,“若是姬歌死了,许老你知不知清灵会有多伤心。”
“许老你知不知道清灵等了他哥哥十年,若是小歌今日就这样死在我面前,我不知道日后她会不会责怪我,但我自己心里这一关我肯定是过不了的。”
“许老你松手。”柳擎天瞪着许老,沉声说道。
许老无奈地叹了口气,“即便你去了又能够做什么?难道你看出来这是个必死之局吗?”
“除非,除非那人在这。”已过花甲之年的许老摇了摇头,头一次觉得人不胜天,“可人死怎么会复生呢?”
就在温琼与信流平僵持不下之时,许老哀叹无奈之时,一声爽朗的笑声打破了此片天地的沉寂。
“温如玉,你什么时候也这般婆婆妈妈的了?”
信流平眯了眯眼睛,看向姬府门前那团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