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崇早前也与她说过,让她平日里有事没事,多与姜氏亲近,对她多加看顾。
裴锦箬自然知道,燕崇和兄长的感情自来要好,燕岑英年早逝,丢下寡妻,无论是燕崇,还是靖安侯,对姜氏,都有一份愧疚和不忍。
裴锦箬自己对燕岑,亦是存着一份敬重,待姜氏时,便自然多了两分亲近。
哪怕是自她进门以来,姜氏一直对她不咸不淡,她也并未觉得有什么。
毕竟,她们妯娌,在前世也是这般相处的,裴锦箬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直到今日......
按理说,燕岑和燕崇一母同胞,林氏只是继室。又是个面甜心苦的,若是姜氏与前世的她一般,是个蠢笨的,将林氏伪装的表象当成真的,真的以为她是个心善的,将燕岑和燕崇兄弟二人,当成她亲生的燕峑一般对待,那还好说。可姜氏并不是,裴锦箬甚至知道,她从前,也是与林氏周旋过的......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燕岑不在了。
可是靖安侯和燕崇会护着她,这点毋庸置疑。她实在无需顾忌林氏,早前,在裴锦箬与林氏之间,她也一直抱持着两不相帮的态度,一个寡妇,只求安稳度日,这并没有任何问题,裴锦箬也从未怨怪过。
可是,今日,姜氏却分明是站到了林氏的那一边。
为什么?
裴锦箬不解,自然想弄清楚当中的因由。
“说起来,我都进门这么久了,大嫂还从未往池月居去过。”
“多谢弟妹好意了,只是,我是个守寡之人,难免不祥,还是不去了,若是将晦气带了过去,我只怕心下难安。我还要回去抄写经书,便不与弟妹多说了。”说罢,冲着裴锦箬淡淡一点头,便与之前一般,转身便是继续迈开了步子。
裴锦箬望着她的背影,眉心紧紧攒起。
燕崇回来时,她都还在苦恼此事。燕崇见她这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放缓了脚步,悄悄靠在她耳畔,才低声道,“在愁什么呢?要不要告诉夫君我,让为夫为你排忧解难啊?你知道的,你夫君我,无所不能。”
裴锦箬被他这副嘚瑟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是吗?那你就帮着我,把你自个儿掐死吧!”
燕崇一脸的莫名,“我没有惹你生气吧?再说了,你还真打算谋杀亲夫啊?从前人家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我还不信呢,如今看来.......啊!”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腰间软肉已是被人掐住,狠狠一拧。
裴锦箬望着他,笑着眯眼,掐着他软肉的手,却没有放松分毫,“你说谁毒啊?够不够毒?够不够?”
“够够够......啊!不够不够......不是!是我说错了!我家绾绾最是温良贤淑,谁要敢说我家绾绾一句不是,我先跟他急啊!一定先打得他满地找牙再说。”
她看他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裴锦箬抿了嘴角,偷笑,终于是高抬贵手,放了他一马。
燕崇松了一口气,揉着饱受摧残的侧腰,欲哭无泪,“又是谁惹我家绾绾不高兴了?”
“不就是你吗?你还以为你这一下挨得委屈啊?”
“我?”燕崇又震惊又无辜。
他没怎么呀!就是昨夜,他还没觉着够,她哭着说不要了,他不也随了她,自个儿憋着了么?
裴锦箬瞪他,“这又是林家表妹,又是蒋家表妹的,说实在的,你心里美着呢吧?”
燕崇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是醋了?
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毕竟,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他醋的多,风水轮流转的,这回,也终于是轮到她了。
不过,又委实觉得自己委屈,“这不是你给出的主意吗?”
早在林氏说,要将林夕瑶接来时,这只小狐狸就算计开了。林氏迟早要拿她还无所出来说事儿,别的且不论,这一点,靖安侯怕也是赞同,与其届时腹背受敌,还不如主动出击。
这林家的、蒋家的都来了,林氏和靖安侯各有各的主意,表妹们各有各的心思,这水一浑了,才好摸鱼。
何况,高台看戏什么的,她可是最喜欢了。
“哼。”裴锦箬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燕崇厚脸皮惯了,何况,她这模样让他委实稀罕,笑着凑上前去,她将他的手甩开一次两次,到第三次也只得感叹这人脸皮的厚度真是无人可及,然后,也懒得再白费力气了,由着他没骨头似的靠在她身上,笑眯眯道,“绾绾不用担心,管她环肥燕瘦,我这眼里,都只容得下绾绾一个人。”
“什么林家表妹、蒋家表妹的,我呀,通通瞧不见。”
“父亲那么轻易就同意了,你当是为了什么,真是为了给你收个义妹吗?不过是因为父亲也觉得给我的时间够多了,觉得我的肚皮还是没有消息,有些等不及了。”
“不过是因着他是公公,有些话,不好与我说得太直白罢了,若是……还没有消息,怕是过不了多久,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甚至是陛下,都要过问了。”裴锦箬不是傻子,小袁氏担心的事儿,她自然也是担心。
只是,这样的事情,她再急又能有什么用?
燕崇叹息一声,抬手将她紧紧拥住,“傻瓜!别想这么多,这样的事情还不是顺其自然的?不过是缘分未到罢了。何况,庄老头儿不是给你瞧过了吗?说你身子好着呢,时候到了,自然便有好消息了。”
“可是……”裴锦箬有些奇怪,前世,他们同房可没有如今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