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往自己脸上使劲贴金的吗?
说着品性也能硬夸到容貌上。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的恐怕就是他家笨兔子了!
楚延卿啼笑皆非,先损一句念浅安不知羞,随即迟疑道:“我只见过魏四姑娘小时候的那一面,她长大后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情,我怎么知道?你说像,那就像吧。”
他半是嫌弃半是勉强,念浅安暗暗松口气的同时,一张小脸满是奇异的神采,“如果魏四姑娘没有病逝,如果你和她有机会相处相知,如果我死不悔改,如果我们的关系没有修好,你会不会喜欢上魏四姑娘,会不会娶她做正妃?”
如果她不是念浅安,还是魏明安,她还会和楚延卿有交集吗?
她还会不会嫁给他,魏父又会不会允许她嫁给他呢?
奸臣之女和不受宠的嫡皇子,听起来好虐哦!
念浅安脑洞大开,殊不知她天马行空,这世上只有李菲雪一人知道答案。
更不知女人和男人的思维差异,其实也很虐。
楚延卿立即不迟疑了,要是换个人问他这种蠢话,他早就让对方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现在面对他家笨兔子一连串的无聊问题,只能极有风度地一忍再忍重新再忍,非常干脆地终结话题,“不会。”
假正经小男票好难聊哦!
态度这么果断,她到底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念浅安默默关上脑洞,再次决定放弃纠结。
这世上哪有如果。
等哪天闲得长毛了,她再来玩分裂玩纠结好了。
念浅安自己给自己找完乐子,又拉着楚延卿同?”
“我帮你点,你拿远些放,别靠近手脸和衣料。”楚延卿帮念浅安点好烟火,教念浅安怎么拿怎么放,嘴里笑道:“你亲手放的除夕烟火,要不要许个新年愿望?”
念浅安表示要的,单手叉腰丝毫不慌道:“新年新气象,希望我能做个俗人,贪财好色一身正气。”
她臭不要脸地祭出经典段子,听得楚延卿哭笑不得,举着一杆小烟花虚点她两下,“又混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念浅安嘿嘿笑。
如果魏父不是奸臣该多好。
如果她能继续混吃等死该多好。
如果她可以做个俗人,只和楚延卿谈情说爱该多好。
然而不可能。
然而哪有如果。
念浅安感性完毕,睨着眼反问楚延卿,“我这愿望不好吗?”
“好,挺好的。”楚延卿垂手放下小烟花,弯身靠近念浅安,笑容里满是促狭,“依我看,你已经实现一半了。即俗气又贪财,在扳倒飞鱼卫一事里,也算得上一身正气。唯独这好色……”
他眼睛微眯,念浅安反应超快地不让他翻旧账,“打住!别跟我提徐大哥刘青卓小三哥,我脑子虽然进过水,但从没好过他们的色!”
楚延卿眯起眼睛越发笑得厉害,“我可没有想提他们的意思,都是你自己说的。”
脑子进水?
也就他家笨兔子舍得这么说自己!
楚延卿又是叹又是笑,念浅安一脸无语:“……嘴毒未婚夫,你够了啊!”
楚延卿忍住出口的笑声:“……嘴刁未婚妻,以后别再乱说话了啊?”
念浅安撇撇嘴眨眨眼,忽然小小声道:“那’树恩,我只好你的色’,这话能不能说?”
不、不能!
楚延卿的脸颊和耳朵瞬间烧成一片绯红,怒瞪念浅安磕巴道:“念浅安!你这些东西都是打哪儿学来的!”
不叫她笨兔子了,这是恼羞成怒了?
念浅安一脸“少年你还太嫩了”的憋笑表情,憋得脸都红了,“这话有哪里不妥吗?”
跟他说,好像是没有不妥?
楚延卿成功被念浅安绕进去了,他分得清念浅安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却还分不清念浅安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翕合着嘴角正想说话,就瞥见熟悉的人影渐行渐近,不由挑眉看向来人,“陈宝?怎么了?”
他溜出太和殿来万寿宫见念浅安,自然是掐算着时辰的。
还没到点儿,陈宝怎么就找过来了?
念浅安也循声看向陈宝。
二人脸上意味大不同的红晕还没褪去,落在陈宝眼中就变了味儿。
心道殿下和念六姑娘都红了脸,这是真因为魏四姑娘闹上了?
闹得好!
魏四姑娘要是还活着,兴许还能闹出个结果。
偏偏魏四姑娘已经死了。
有时候,活人反而争不过死人。
陈宝在心里暗搓搓偷乐,面上郑重肃穆得很,“禀殿下,前头刚送来的消息,礼部尚书提了嘴皇上万寿节的话头,说皇上已有圣寿,且除了八皇子尚年幼外,几位皇子或已成家或将大婚,又借着除夕喜庆,谏言皇上该选立储君了。这会儿,太和殿和交泰殿都热闹得很。”
楚延卿不无意外,顿了顿才问,“父皇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