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和柏西两个人窝在地下室的小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事实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毕竟地下室里暗无天日,两个人双手又被绑在身后,就算沈言带了手表也没办法看到,所以两个人只能凭感觉来猜测时间的流逝。
除此之外,地下室阴暗潮湿,躺久了就觉得身上很冷,然后这么长时间既没吃的又没喝的,所以两个人身体都不太舒服。
长时间处于这么压抑的环境,对沈言的心理承受能力来说已经是极限,所以她第一个没忍住,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开口唤道,“柏西,你醒了么?”
“嗯。”听到沈言说话了,柏西这才动了动已经僵硬了的身子,“是不是饿了?”
沈言怕他担心,只能口不对心的答道,“我还好,只是身子有些僵了。”
他们两个是被绑着的,长时间这么一个造型,身子自然是要僵的。
柏西用了些力气坐了起来,然后四处看了一眼,低声说道,“我看他们应该也不会长时间监视我们,你也坐起来,我们想办法把身上的绳子解开。”
“嗯。”沈言闻言便也费了点力气坐起身来。
两人默契的背过身去,柏西挪动了两下,背靠上沈言的后背,然后用手摸索着去解沈言手腕上的绳子。
这一动,不免就会碰到沈言的手,柏西只觉得指尖碰到一点温热的柔软,喉咙莫名就是一紧,身子也僵了一下,手一缩就有些不敢动了。
本来沈言没觉得什么,但是感觉到柏西的僵硬,她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尤其是现在两个人对柏西喜欢她这件事都心知肚明。
僵了几秒钟之后,沈言深知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两人再这样扭捏下去不是个事儿,于是她便抿了抿唇开口挑明,“柏西,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是我也说过,我只把你当做朋友而已……如今我们两个被困在同一个地方,有些男女之防的事已经没办法再去多想,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也不会觉得你在故意占我便宜,有些事,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是了。”
柏西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动了动干涩的喉咙,“若是……若是我问心有愧呢?”
沈言没想到柏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在她印象里,柏西一向是明媚爽朗的人,最是不拘小节才是……因此如今被柏西这句话堵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好一会儿之后,柏西才轻轻笑了一下,“放心吧,我是开玩笑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知道什么最重要,也自然知道你对我没有别的意思,放心吧,有你这句话了,我不会再多想的。”
沈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憋闷,是以她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而已。
因为是背对背,沈言看不到柏西的表情,柏西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违心的话来。
沈言是他喜欢的人,他怎么可能对一些肢体接触真的做到问心无愧呢?不过是不想大家再彼此为难下去罢了。
沈言这个人也真是……明明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就是他而已,她却还是一遍遍的强调他们不可能,她就那么信的过他,就不怕他因为觉得两人之间无望,从而舍弃了她来保护自己?
如果是别的人的话,此时怕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只会不顾一切的攀附于他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吧?
只有她,只有她还是不肯去说一句违心的话,真是……直白的又让人心痛,又让人打心底里欣赏啊。
柏西挥去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想法,也不再去在意一些男女之防,只用心的用手去摸索着想要解开那根麻绳。
但是那绳子系的太紧了,很快柏西的额头就沁出一层薄汗,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他指尖都被麻绳磨的隐隐作痛,那绳子却还是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最终柏西只能无奈放弃。
“不行,他们系的太紧,我又看不到,光靠手完全解不开。”
听出柏西语气中的泄气,沈言赶紧安慰,“没关系的,我们找找看,或许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能把绳子磨开。”
柏西“嗯”了一声,听起来对此并不报什么希望。
沈言一来是身上被绳子绑的太难受了,二来也是怕柏西真的就此泄气了,于是安慰完了柏西,她就率先磨蹭着下了地。
由于双脚也被绑起来了,所以沈言下了地之后也只能靠蹦的,屋里那昏暗的灯泡不足以照亮整间地下室,因此沈言直接蹦到墙角边开始在地上细细的寻找起来。
柏西看到沈言这么积极,他自然也不能就干等着,于是连忙也下了地,贴着另一边墙角开始找了起来。
两个人行动不便,灯光又暗,这一找就找了半个多小时。
沈言本来就没吃东西,这会儿又耗费了半天的体力,在找到一半的时候就撑不下去了,刚好那张配有两张椅子的桌子就在她旁边,她便挪动了几下坐在了椅子上。
事实上她这会儿都有点儿泄气了,这种地方一看就是用来关押人质的,怎么可能留下什么尖锐的东西?看来他们这一通完全就是白努力了。
心里正泄气,她不经意间一低头,突然在桌子腿的地方看到了一点白色,她顿时一愣,急忙蹲下去看,这一看顿时大喜,“柏西!我找到了!”
柏西被沈言吓了一跳,连忙朝她看了过来,“找到什么了?”
沈言一脸的兴奋,却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