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安抚了绣珠一会,白雄起家的下人来请他们入席,白绍仪抢先一步,扶着清秋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你小心脚下,仔细着地毯上的接缝 。我特别和大嫂说了,你最近不喜欢油腻的东西,她特别的给你准备了些清淡的东西。你上次说大嫂家做的梅子酱好,这次特别有精致的梅子酱点心和陈皮梅的豆沙包。”绣珠看着白绍仪侍奉皇太后似得,捧着清秋出去,她暗自伤神的站一会,望着堂哥夫妻的背影出神一会。其实燕西对她也是这般耐心。但是和堂哥对清秋的态度比起来,绣珠总是感觉燕西的关心和爱护里面少了点什么。
饭桌上白雄起还是有点郁闷,白绍仪和清秋还不知道欧阳的事情,他们探寻的看着白夫人。“方才有消息说你们舅舅下令把那些激进派给抓起来了。欧阳于坚就在里面。”金瑛叹口气:“真是没想到,你舅舅可能是气坏了。”
吧嗒一声,绣珠手上的筷子掉在桌子上,乌木嵌银的筷子沉甸甸的掉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音。“绣珠你怎么了?这几天反而是魂不守舍的,别紧张,这只是订婚。你的订婚那天的礼服我已经叫裁缝赶紧做出来,那天你一定是最美丽的女主角。”白太太安慰着小姑子。白雄起这有点不悦:“你呀,都要成家立业了还冒冒失失的。以后你自己当家还毛毛躁躁?捅出来篓子我可不会再给善后了。”
绣珠没理会兄嫂的安慰和教训,她神色复杂的看看在座的人,接过来下人递上来新筷子,漫不经心的吃饭了生。她知道欧阳于坚被抓起来不是金铨的意思,燕西曾经很得意的和她炫耀过,自己是如何模仿金铨的笔体,把欧阳于坚的名字放在那份名单里面。欧阳于坚被抓起来,金铨肯定会知道的,到底是自家的孩子,金铨真的追查起来,到时候燕西私下的小动作被发现,金家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燕西在绣珠心里的位置很重要,她不想燕西有一点委屈。
白绍仪很敏锐的察觉出来绣珠的异样,暗想着绣珠对欧阳于坚完全是个陌生人,根本犯不着为个不相干的人担心。能叫绣珠失态的人也只有燕西了,记得小时候,燕西说想吃冰激凌,绣珠硬生生的是把她最喜欢的冰激凌留下来给燕西。这么多年绣珠吧燕西默默地放在心上。舅舅不会对着儿子下手,这里面大有文章啊。没准就是燕西的手脚。
想到这里白绍仪打圆场:“大哥别责备绣珠了,你一向是长兄如父,我和绣珠做你的弟弟妹妹,从小没少被你教训。绣珠眼看着要嫁人了,你还端着长兄的架子,等着她嫁人了,你可要一个人暗自伤神了。按着我说的,你们兄妹也别互相拧着见面就黑着脸。不如吧心里的话说出来。这几天西山的桂花开了,你们一家人出去散散心。别说公务太多的话,公务没有自己的亲妹妹的要紧。”
白绍仪的话说到了白雄起的心里,绣珠和他年纪相差很大,白雄起几乎是拿着绣珠当成女儿,虽然日常白雄起总是唱黑脸,但是对妹妹的疼爱比谁都深沉。燕西和绣珠的婚事,白雄起打心里嘀咕,奈何拗不过绣珠的性子也只能顺着她了。今天欧阳于坚的事情出来,白雄起心里更七上八下了。金家人口复杂,绣珠性子直爽,被从小保护的很好,她到了金家光是公婆妯娌,小姑子大姑子应付就叫白雄起担心了。因此他言语之间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听着堂弟的话,白雄起看着绣珠失落的样子,他心里一软,暗想着绣珠是自己人世间最亲近的人了,自己还是做她一辈子的靠山吧。
白雄起对着绣珠不自然的说:“绣珠妹妹,我这几天事情多心情烦躁,多亏了绍仪提醒我,以前我这个做哥哥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别放在心上。我这里永远都是你的靠山。”
绣珠听着哥哥的话,眼睛里全是泪水,她哽咽着:“哥哥别自责,我不是为你刚才的话。我们父母没的早,我都记不得父母的样子了,在我心里哥哥和嫂子就和我的父母是一样。”
白太太忙着放下筷子,给绣珠擦眼泪:“别伤心了,我和你哥哥永远都站在你一边的。绍仪说的很对,我们一家人放下琐事,去西山上玩几天。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等着你哥哥不忙了带着你出去。”
白夫人微笑着说:“好了,我就说男人一般都不会表达,绣珠你哥哥还是很心疼你的。”
从白雄起家出来,绍仪和清秋直接回了城外的小家,他们刚进门天色就变了,张妈站在院子里面笑着说:“从上午天色就有点不好,眼看着西边的天都黑了,我还担心少爷和少奶奶赶不回来了。今天绣珠小姐家里可还热闹?”白绍仪帮着清秋脱下来外衣递给张妈:“没外人全是自家人。茶水预备好了?你把茶水和水果拿上来就休息吧。我们累了一上午也该休息休息了。”
“是,茶水都预备齐全了,水果我想少奶奶不喜欢凉的,叫厨房拿着温水泡着呢。”说着张妈吧绍仪和清秋的外衣挂起来,退出去了。
绍仪和清秋换了家常便装,坐在卧室外碧纱橱外面闲聊。清秋感慨一声:“我看绣珠这会心里肯定很煎熬。她对燕西的用心太深,燕西对她未必有那样的深沉。只是事到如今,就看以后的造化吧。”
“我觉得绣珠是想多了,燕西就是个孩子脾气,他们在一起多少年了,还不是分分合合的?对了你觉得舅舅真的会对着欧阳下手么?”白绍仪想着绣珠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