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要公平!”沈唯卿毫不畏惧,义正言辞道:“你也说,我是读书人,子曰名不正而言不顺,
你们李家人不把自家女儿当回事,但是我的心中,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绝对不能留,
二小姐成了大小姐,名正言顺吗?!
天地不公平,人心却不能偏颇,因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就算您用沈李两家的交情来威胁,我今天也要明明白白的说一句,我一定要送二小姐回去,我的妻子,只有祖父订的一人,就是大小姐,
我要公平!”
“哎呀,你这是诅咒我作孽?!我问你,小七怎么就名不正言不顺了?新安郡主也是我们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
“那是续弦,生下来就不是长女。”
“江氏已经下堂,孩子是娘家生的,怎么就不是长女?!”
“好,那我们翻阅周礼和律法,实在不行咱们去衙门,找礼部大臣,让世人评评,我倒要看看,大小姐到底是不是长女。”
沈家人:“……”
完了,周礼都要查,还要找礼部大臣问礼,还的世人评说,今晚别想睡觉了,明晚也别想了,完了!
老夫人甚至想,不然他们先散了吧。
就在这时,沈老夫人的一个丫鬟悄无声息的跑到老妇人身边,在耳边说了一串话。
沈老夫人眼皮一跳:“真的?!”
丫鬟哪敢撒谎:“千真万确,都躺地上了。”
沈老夫人看着前方深深一呼吸,看来真是一个不能欺负的主,好在自己之前没让人走这条路。
别的沈家人着急啊,三夫人忙问道:“娘,出了什么事啊!”
沈老夫人脸上竟然是庆幸而不是愤怒,她说:“新妇派人派去的五个婆子都杀了。”
五夫人:“……”
沈唯卿脸色震惊:“杀人了?!”
其他沈家人都如蒙大赦般,杀人不得处理事情吗?!
好啊,太感谢她了,谁说那位小姐一无是处,明明杀人都会挑时间,太是时候了。
只有李明哲还搞不清状况,谁杀人?
……
……
碧清园的喜房里,红绸迎风招展,红烛摇曳,可是静悄悄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哪里还有喜气。
开始入夜了,本该是喝交杯酒的时候啊!
床边,美丽矜持的新娘子,也不再是上轿时羞答答的样子。
她早已经抛开了盖头,露出因为生气而颤抖扭曲的脸,虽然还是好看的,可是烛光闪动下,忽明忽暗,有些瘆人。
就是正常人,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有好心情吧?!
这人正是李卓原,本来应该是今晚沈家的主角,但是她相信,如果她不努力扳回局面的话,很快就要沦落成为别人的笑柄。
沈唯卿已经派人来通知她了,让她准备回家。
凭什么啊?她是沈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就因为父亲曾经生过一个比自己大的野种吗?!
可是她想着对策去扳回局面,好像也要沦为笑柄了。
方才放出去的婆子没回来,丫鬟巧燕回来了,就跪在她面前。
李卓原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她把赵嬷嬷等人都杀了?!”
巧燕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不是怕方才那个场面,而是怕眼前的小姐。
她是三年前跟在小姐身边的,他们家小姐是个表里不一,且嫉妒心非常重的人。
小姐脾气明明不好,会拿下人出气。
巧燕记得自己的一个同伴,就因为被小郡王夸奖手好看,就被小姐冬天扔到外面冻,
北方冬天天气冷,到了半夜都是西北伙伴抬回来,用开水烫皮肤,
说是为了救人,可是忽冷忽热,再厚的熊皮都能剥下来,何况是人?!
那伙伴几经折腾,最后全身都溃烂了,也死了。
虽然他们是下人,命不值钱,可是好人家都信奉儒家,不会轻易打骂下人,何况是折磨杀人?!
他们小姐就会!
但是对外,小姐又是个温柔的大美人,人人称颂,所以说出去也没人信。
她不想挨打,更不想被折磨。
慌不择言说着自己看到的事情:“当时赵嬷嬷说要带她来见小姐,她不来,赵嬷嬷就想用强,可是还没等赵嬷嬷等人靠近,她手中嗖的一下甩出什么东西,赵嬷嬷等人就都不会动了,
然后她说,李家的一个野……就是小姐您,她说她是长您是幼,想叫她,您得亲自去。”
李卓原脸上怒气横生。
巧燕话题一转:“她太吓人了,奴婢也不敢喊,赵嬷嬷他们看起来像是死了,奴婢怕小姐等的急,赶紧回来跟你回禀,事情没成。”
李光尘的原话是,李家人没一个有资格让我拜见,不然我怕他们遭天谴,何况一个野种!
野种说的当然是李卓原,丫鬟不敢说。
具体人死没死,其实巧燕也没有去求证,反正沈家的下人大叫,死人了。
李卓原也没注意这个野字,她蹙眉道:“那她甩出来的是什么?!”
巧燕使劲的摇头:“谁都没看见是什么东西,只是在烛光下亮的一闪,好像是针。”
“针?!”
巧燕点头:“之后赵嬷嬷他们就不能动了,像是死了一样。”
不能动了,但是不一定是死了。
可是不管死不死,都是不能动了,现在还没回来。
而之前沈家在乱象中,没人管,李卓原才想到让人把李光尘带过来,威胁几句送走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