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面一时冷凝时,院子外又来了一群人,正是徐小莲的那群跟班,几人身上已经换回粗布衣,是在父母的陪同下来的,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小林村唯一的秀才,私塾的先生林书贤林秀才。与林秀才同来的还有他的儿子林修文和儿媳张氏。
林书贤在众人的簇拥下进走院中,充满睿智的眼睛扫过徐福一眼,眸子在扫过江氏和徐小莲时,露出明显的不喜之色。
夏琳等的就是这位林秀才,别人或许不知,不过她从谢婉娉处得知,林书贤是县太爷的同门师兄,两人拜的是同一个老师,林书贤不过从师早一年,虽然当年林书贤最终放弃参加科考,甘愿回家乡做一名教书先生,不过与蒋县令的关系一直很好,蒋县今对林书贤这个同门师兄颇为敬重。而林书贤是出了名的讲理之人,夏琳其实就是想借林秀才之名,给村里人敲个警钟,不然以后织坊开起来,这些村民再闹出事情,处理起来就更麻烦了。
“林先生,今日之事,小女还请先生为小女做主。”夏琳率先上前一步向林书贤见了一礼,随后神情不卑不亢的开口道。
林书贤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夏琳,总觉得眼前的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了,可变化在那里,他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今天的事情老夫大至知道一些,不过还需要静好你再详细说一说。”林书贤神态正直,不偏不移的开口道。
夏琳便将今日徐小莲如何带着人闯进院子里,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等等一五一十的说给林秀才听了,说到最后夏琳也大方承认徐小莲的脸确实是她打的,而就在此时,徐小莲不管不顾的嚷嚷起来:“林先生,您也听见了,这个丑八怪承认打伤了我,我母亲过来索要赔偿也在情理之中。”
“徐小莲,你给我闭嘴。”夏琳一声娇喝,随后眸子扫过院中的每一个人,最后是围在院外的村人,他们都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看热闹的。
“丑八怪!这就是你们对我的称呼,只是我不明白了,我静好长了一张丑颜,碍着你们什么了?是碍着你们穿,还是碍着你们吃?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即便长的再丑,也是父母生养的,你们谁没儿女,若人家如此辱骂你们的儿女,你们会如何?丑八怪这个绰号你们叫了不下三年了吧!我静好何时因为丑八怪三个字与你们为难过?我女儿不过是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子,你们一口一个野种的叫着,她又碍着你们什么,别说我姐姐是人家正儿八经明媒正娶的,她就算是未婚生子又如何,她又碍着你们什么了?自我们姐妹来到小林村,除了丁奶奶祖孙,徐旺大哥一家,林秀才一家时常接济我们,你们又帮过我们母女什么,你们身上穿的布是从我静好手中买的,我但凡不厚道一点,完全可以与集市一样的价卖给你们,你们扪心自问,你们那一次买布不是按集市的进价拿布,我忍让了三年,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一句,我静好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小林村的事情,竟让你们一这大帮人如此的轻贱我。”
最后一句,夏琳是提高了声音质问,这一声质问,令院内院外不少村民都露出窘迫的神态,因这一句质问,他们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是呀,她静好来小林村这几年,何曾对不起过他们。她貌丑又碍着他们什么事,那难产而死的方夫人又碍着他们什么事,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又碍着他们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一口一个丑八怪,一口一个野种的叫!
“质问的好。”林秀才一声高喝,眼中全是对夏琳的赞赏,林书贤并非里正,村里的事情轮不上他管,以往看着静好可怜,总是让自家的娘子、女儿和儿媳时不时的接济着,她们母女的日虽过的清苦,倒也能过下去,今天他却是开了眼界,人家并非是软弱,而是以德报怨,可无知的村民却当这是好欺。
冷讽的一笑,随后夏琳的手定定指着徐小莲,冷声道:“徐小莲,几日前趁我不在家中,带着与她交好的小姐妹闯进我家,砸了我养的桑蚕,伤了丁奶奶,抢走我的丝绸,抢走我的米粮,她这行径与土匪有什么区别,今日见送我回来的是马车,竟又带着她的那一群小姐妹闯进我家,见没有好处可捞,便想毁了皇都大族谢小姐送我的礼品,她如此见不得别人好的心思何其恶毒,我凭着自己的手艺得到谢家贵女赏识,得到人家赠送的礼品,难道这也有错!”
“丑……静好,你别污陷我女儿,大家都知道丝绸是富贵布,你连温饱都解决不了,那里来的闲钱买丝绸,你分明是见我女儿比你漂亮气不过,才将她打伤成这般模样。”徐江氏忙开口维护自己的女儿,她的宝贝女儿马上就及笄了,若是坏了名声,以后还如何说亲!
“大家一定眼红我明明苦巴巴的日子,为什么突然过的有滋有味起来。”夏琳双眸扫过人群中一些不甘嫉妒的,接着道:“丝绸我确实买不起,不过只要有蚕丝,我便可以自己织丝绸。徐江氏,我早说过,将衣服还回来,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我一再给你们机会,换来的却是你们一再的羞辱,即然如此,我以后再也不屑当什么烂好人。徐小莲身上穿的丝绸,放眼东汉,同样的纹理的丝绸也只有皇都镇国公家的贵女谢小姐有三套衣服,县太爷的千金有两套,不过你们肯定会说口说无凭,那么就请林秀才做个见证,咱们现在就去县衙请县太爷当众审理,我与甜水镇的顺意布庄和彩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