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小年这一天,夏候家的二房和三房抵达她皇都定国公府。彼时夏候琳正在书房看年底结算帐本,还有各家织坊、成衣辅等等掌柜及一干人等的年终奖励,分配给他们的年货,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听了春曲的禀报,便放下手中的帐本,带着春曲前往大门口迎接。
虽然从调查的资料中得知,二房和三房的人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不过毕竟对方是长辈,她也不能做的太过份。
大门外,停了六辆马车,夏候琳来到大门外时,马车上的人都已下来,正是二房夏候聪一家和三房夏候炎一家。
虽然不知道那个是夏候聪,那个是夏候炎,但根据穿着,夏候琳心中大概有谱,便上前见礼道:“侄女见过二叔、二婶,三叔、三婶。”
身着银灰色锦服,身材略有些发福的男子是夏候聪,此刻他一脸慈爱的上前扶起夏候琳道:“快免礼,我是你二叔。”随后便指着身旁的妻子付氏介绍道:“这是你二婶。”
夏候琳浅笑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挣开夏候聪的手,行至身着深蓝锦服,身形略瘦,五官儒雅的男子面前道:“这位想必是三叔。”随后眸光一转,定在夏候炎身边的中年妇人身上,笑盈盈的唤道:“三婶。”
夏候炎之妻顾氏忙伸手扶起夏候琳道:“琳儿不必如此见外。”
“二叔、三叔,外面天冷,咱们先进府吧!”扫了一眼两房的儿女,夏候琳并未多说什么,只开口请人进府。
于是一行人跟着夏候琳进了定国公府,将他们一干人请进主楼,虽然坐位是依长幼而排,但夏候琳才是定国公府正真的主人,她做为晚辈,不能坐主座,也并不代表夏候聪和夏候炎能坐,只是显然夏候聪和付氏料着夏候琳一个晚辈,不敢说什么,竟然厚颜无耻的坐了主座的位子。
夏候琳见此,眸光沉了沉,却没说什么,脸上挂着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二叔、三叔,住处侄女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这就着人带着你们随行的嬷嬷和婢女先去住处安置行李。”
付氏看了眼自家相公,笑的亲切道:“琳儿,定国公府我和你二叔也熟,不用麻烦你的人带路,一会我们自己去丰泰院。”
其实付氏并非不识大体,而是她与夏候聪坐了主座,夏候琳什么也没说,便以为夏候琳好拿捏,才开了这样的口,她原意是想自己都这样直白的提出来了,夏候琳做为晚辈,又是个没手段的,定不敢说什么,而默认她的话,只是付氏终究是打错了算盘。
夏候琳闻言心中顿觉好气又好笑,这女人的脸皮还真是厚呀,不过她面上未表露半分,只淡笑道:“二婶,我想你离开皇都多年,定国公府的布局全忘了吧。丰泰院是定国公府的主院,所谓主院是这府上的主人才能居住的院子,二婶刚才说要住丰泰院,难道是皇上弄错了,丰泰院不是定国公府的主院!”
这不轻不重的几句话,令付氏脸上的笑容顿时石化,一旁的夏候聪眼见妻子吃了瘪,为了给妻子一个台阶下,便气愤的对付氏喝斥道:“没规矩,定国公府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
“是,是妾身糊涂,老爷莫气。”付氏忙脸色尴尬的接了一句,然后低眉顺眼的挪了挪身子,至少现在这主座,坐着是特别的不舒服。
“春曲、夏歌,你们分别带着二叔和三叔房里的嬷嬷、婢女去荷风院、秋爽院安置。”淡淡的对春曲和夏歌吩咐了一句,两人行礼应了声是,便带着两房的大丫环、嬷嬷离开主楼。
“二叔,适才在门外,多有不便,也没与各位堂兄姐妹们见礼,这会还劳烦二叔一一为我介绍。”看了眼对面几个年青男女一眼,夏候琳语声悠悠的开了口。
夏候聪闻言,立刻从那主座上起身,这时那一排坐着的男女也都起了身,夏候聪先指着为首的年青男子道:“这是二叔的长子夏候珏,比琳儿你大一岁。”语毕又指着夏候珏身边的年青男子道:“这是你三叔的长子夏候琛,与琳儿你同年,只是比你大两个月。”
夏候琳上前两步屈身行了一礼,算是见过礼,夏候珏和夏候琛纷纷作揖还礼。夏候珏和夏候琛身高差不多,两人也有两分相似,毕竟是党兄弟,体内流有一样的血。只是夏候琛给人感觉更结实一些,他的目光温和透着一股豁达,不似一般官家子弟,反而有一种江湖侠客的豪情。而夏候珏虽然脸上带着笑,只是那笑容掩饰的眼底,分明有阴沉的气息涌动,两个人都是俊秀不凡的翩翩佳公子,却是一光明一阴暗,形成巨大的反差。
夏候聪待他们见过礼,便又指着夏候琛身边着粉色棉袄配樱花纹百褶裙的俏丽少女道:“这是二叔的嫡女夏候珍,比琳儿你小两岁。”
夏候琳上前与夏候珍见了礼,抬头却见夏候珍眸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夏候琳自然知道她鄙夷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一张难看的麻子脸。
夏候聪显然是注意到嫡女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讨好似的指着夏候珍身旁着耦荷色棉袄下配荷叶绿百褶裙的少女介绍道:“这是你三叔家的嫡女夏候珊,比琳儿你小三岁。”
夏候珊生的娇小玲珑,与三婶顾氏有四分像,有着南方女子的温婉,只见她友善的对夏候琳抿唇一笑,屈膝见礼。
在夏候珊之后还有两名少女,是夏候聪的庶女,夏候玉排行二,夏候芳排行三,两人同年,比夏候珍小一岁,今年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