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一听陈崇乐三个字,立刻换上了笑脸,也顾不得产妇浑身血污弄脏他衣裳沾晦气,帮着把人抬到了内堂。
秋荻回过头,冲她感激的一点头。
陈崇乐也跟着进了内堂,身后丫鬟紧紧跟随。
秋荻一番诊断后,迅速提笔写下药方交给那医馆的大夫,“照这个方子配药,没有的麻烦去别的药店调配,要快,先把艾叶拿来。”
大夫点点头,看了一眼药方,大惊失色,“这......这......这都是虎狼之药,怕是不妥吧?”
秋荻一挥手,“无妨,请陈小姐在场做个见证,这药方是我所开,和张大夫无关,出了事我一力承担。”
若是还在幽州那时,她不敢夸这个海口,但是这一路走来,她一有空就研究别云的医经,一路上免费替人问诊开药积累了不少经验。只能说,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便宜师傅真的很神很神,得到那本医经的人绝对能成为神医第二。
陈崇乐点点头,摘了兜帽,露出清丽脱俗的一张俏脸,对那张大夫说:“你店里有的只管拿来,没有的,去门口叫我的人快马去取来。”
“是。”张大夫恭恭敬敬行礼,快速去办。
有了陈崇乐的帮助,很快就抓齐了药,秋荻不敢耽搁半分,马上开火煎药,再找来一只漏斗,生生撬开产妇的牙齿,插上漏斗,直接灌进喉咙。
张大夫一旁看的心惊胆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简单粗暴的行医方式,而且眼前这大夫不仅仅是个年轻姑娘还是个一把杀猪刀不离身的姑娘,真替那病人和家属捏了一把汗。
“醒了醒了。”临时找来的稳婆欣喜的跟大家宣布。
“好啦,那就没我什么事了。”秋荻拍拍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看向陈崇乐“真要谢谢你,我这可是从阎王手里抢人,没有你帮忙还真是不行。”
陈崇乐微微一笑,全部精力的都放在产房。
“这位......小姐”中年妇人小心翼翼的挪过步子来,看都不敢看秋荻的眼睛,“您不用再去里面看着?”
秋荻瞥了她一眼,粗声粗气道:“我又不会接生,小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陈崇乐被她的一脸人畜无害和无辜逗的“扑哧”一声笑开了。屋子里传来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接生婆带来的小丫头探出投来高兴的大喊:“生啦,生啦,是个小公子。”
接着又一阵哭声,小丫头又探了个头出来,满脸不可思议,“又生了,是个千金小姐,大人也平安,秋大夫真是神医啊,算的好准。”
家属们激动的忙跪在地上给秋荻磕了三个大头,张大夫和陈崇乐在一旁也啧啧称奇。
秋荻撇撇嘴,“我这是诊断出来的,不是算的,好哇?我又不是算命先生。”
众人被她这么一插科打诨,一扫紧张情绪,都开心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好啦,助人为乐到此结束,告辞了。”秋荻看着稳婆抱出来的两个粉粉的皱皱的小娃儿满意的点点,抬脚就要走。
“恩人。”年轻人接过稳婆手里的两个孩子快步追上去拦住她,“在下姓赵名磐,还请恩人给孩子们赐名。”
秋荻一愣,脱口而出,“女孩就叫赵芦儿,男孩就叫赵苇吧。”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好名字好名字。”赵磐激动的热泪盈眶,“恩人,何不在玉门关多待几日,好让我们好好感谢恩人的救命之恩啊。”
“是啊,是啊。”赵磐的母亲也真心附和。
秋荻看着那两个孩子,仿佛看到不一样的幸福人生在他们身上延续,心中暖暖的,“感谢就不必了,如果你们不介意,就让我认孩子做个干儿子干女儿吧?”
“好好好。”赵磐忙答应,神色温柔的看着孩子们,掉下泪来,“苇儿,芦儿,你们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好好孝顺干娘。”
秋荻眼里含了泪,怀里摸了半天,只摸出江连城曾经给她的那块小玉佩,于是把玉佩放在桌上,一刀下去,变成整齐的两半。
“干娘是个穷光蛋,这半块玉就当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吧。”秋荻把玉佩放进襁褓,苇儿居然伸手握住了她的一根手指,秋荻激动的泪流满面,交代赵磐,“这玉佩千万小心留着,将来或许有用处。”将来如果江连城的兵马打到这里来,或许凭这玉佩,这一家人能免于战火。秋荻走出医馆的门,陈崇乐也跟着出了门,“秋姑娘,你如果不急着走,能否到我家喝杯茶?”
秋荻无奈的摊开手,“我的马跑了......”
陈崇乐又笑了,明亮的弯弯的,好像夜空里的星星,“我家有几匹脚程极快的汗血宝马,任你挑。”
秋荻摇摇头,“无功不受禄。”
陈崇乐敛身对她福了一福,轻声细语道:“不瞒秋姑娘,我是有事相求,家里有亲人得了怪病,我今日方从外头请了一位高人来,恰巧碰上你妙手回春,想请你帮我看看家里的病人。”
“你不是已经请了大夫么?这样好么?”秋荻看向她身后两辆遮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其中一辆里面大概就坐着她请来的高人。
陈崇乐看了一眼马车,轻叹道:“唉,不瞒姑娘,得病的是我兄长,大大小小的大夫我几乎请遍了,都没起色,请这高人也只是碰碰运气。”
秋荻想了想,点点头,“那我去看看。”
“太好了”陈崇乐携了她的手,跟她同坐一辆马车。
马车行了大约半柱香时间停了下来,秋荻下马,抬头便望见巍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