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灵城被控制住,洛安尽在掌控,慕容白立刻下令封锁各大城门,并派出人马在洛安城各处搜索,一定要找到潜逃的秦印。
他不顾定远侯的劝阻,亲自领了一队人马,意欲出城去周边追踪。经过盘问宫人,他得知秋荻就被关在安定宫里,而安定宫寝殿里的那具尸体正是秦印的贴身太监。
极有可能秦印是挟持了秋荻逃走了,他怎么能不心急如焚,一个是最爱的人一个是最恨的人,以秦印的性格如果知道了秋荻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不停的抽打着身下的马匹,恨不能肋下生出双翼,飞出城外。身边骑着快马的铁甲士兵呼啸而过,他都根本没有注意,眼看着北门就在眼前,他拿出金牌大吼道:“太子珏在此,速开城门!”
呼喊声却被一阵阵急促的号角盖过,接着一块巨石从天而降,擦着他的衣袖砸在一旁的地上,惊得座下的战马一阵长嘶,险些将他掀翻在地。
接着,无数的巨石从天而降,城内顿时人仰马翻,哀嚎声四起。
“太子珏,太子珏杀过来了!”城楼上一个士兵看着向他脑袋砸来的大石头惊恐的大喊,竟忘记躲避,只原地抱头蹲下。
朱光第一把扯开他,大石头将石板地面砸起一个白色的大坑。
那士兵惊魂未定,呆呆的看着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主帅。
朱光第手中的剑一挥,银光一闪,一颗人头落地,血喷向高空数尺,惊的一旁的将士目瞪口呆。刚刚冒险拉开那士兵,此刻却亲手要了他的脑袋,这是什么意思?
朱光第看着那颗人头一路滚下城楼阶梯,留下长长的血迹,冷声道:“都给我听着,太子只有一个,此刻正在洛安城里,城外的是个冒牌货,是江连城这乱臣贼子在妖言惑众,谁再胡说八道,下场就同他一样!”
众将士齐齐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多想多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抗敌。
“朱将军,现在什么情况?”
朱光第闻声回头,正看见慕容白,惊得忙跪了下来:“拜见太子殿下!”
众将士闻言哗啦啦跪倒一地。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慕容白神色肃然,“现在情况怎么样?”
朱光第对于慕容白的突然到访十分意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方才那一番表忠心。
慕容白登上城楼,只见城下密密麻麻的士兵,仿佛看不到边际,远处数十架投石机不断的往城楼上抛着巨石,一辆铁皮包裹的战车上装载着一根末端同样包裹着铁皮的巨大的圆木正冒着城门上不断射下的箭雨,一点一点靠近城门。
矩阵的中央,一面写着大大的“江”字的大旗随风飘扬,旗下的紫金铠甲大将和白袍银甲将并肩,虽然远远的看不清他们容色,慕容白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从容淡定。
江连城,终于还是有正面交手的这一天呢,虽然他从来不希望和他是敌人。
“他们有多少人马?我们还剩多少人马?”慕容白问。
“他们的袭击太突然,我们刚拿下洛安城,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暂时没有摸清他们的具体情况。”朱光第言语恭敬,唇边却带着淡淡不屑,“太子放心,北门固若金汤,还请太子退回紫灵城,这里太危险了。”
慕容白恍若未闻,看着城下的敌军,若有所思。
朱光第的人马刚刚结束了一场艰苦的战争,此刻再应付全副武装,做好十足准备的江连城则显得十分吃力,刚开始还能拿弓箭压住如潮水般涌过来的敌军,但是没撑多久羽箭就用完了,而江连城的铁甲车已经到了城门,正猛烈的撞击着城门。
一架架云梯高高架起,不断有敌人攀上来。即使洛安城素来占尽地利易守难攻,但是朱光第的军队已经疲于应付,何况之前他们攻城之时已经将城墙城门摧毁过半,给此刻的江连城提供了不少便利。
谁也没想到,一直被中越灾情拖住又陷入淮南战事泥潭的江连城竟然能这么快脱身,并神不知鬼不觉的逼近洛安。
大燕国的燕子河以南几乎尽归于江连城囊中,半壁江山已经易主,若是洛安失守,他占据洛安再一路横扫北部,大燕国便要改姓江了。
顺着云梯爬上城墙的敌人越来越多,慕容白也顾不得多想,拔了长剑御敌。有士兵匆匆来报:“城门快破了!”
朱光第脸色惨白,问道:“派人再去探,援军到了没有?!”
这时有人欣喜的大喊,“是云公子,云公子带人来了。”
慕容白循着马蹄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尘土飞扬,大队人马赶来。一身黑袍,大兜帽遮挡住大半张脸的陈崇云骑着同样墨黑的战马,遥遥望去宛如收割生命的地狱死神。
伴随援军而来的是一声巨响,城门轰然倒塌,一阵喊杀声震耳欲聋,江连城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入。最先冲进来的竟然是身着大燕服饰的士兵,是驻守洛安城的铁卫!
章夫长带领着刚刚去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几百铁卫,连军服都来不及更换,拿了武器便上了战场,冲在了最前面。
“护送太子先离开!”朱光第大喊。
章韩子眯起眼睛冷冷看了一眼朱光第,目光移至慕容白,先是一愣,随即一声大吼,“杀了他,别让他跑了。”
慕容白抖了抖染血的长剑冷冷一笑,这些人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章韩子领着十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他们都曾是铁卫里的高手,单打独斗或许不是慕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