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首尾了理干净,哪里敢睡觉?”方不为掐着眉心说道。
“黄金?”陈心然低声问道。
方不为点了点头:“放心吧,现在算是彻底不留痕迹了,日本人还以为金子还埋在江底,就算动手挖,也是一两年以后了……”
“听说战况很激烈?”陈心然担心的问道。
江边发生过激战不算秘密,震天般的爆炸声城内听的清清楚楚。
而且谷振龙也没想瞒,他还特意请了报纸媒体采访报道过。
“没那么夸张!”方不为轻描淡写的说道,“郑世飞的手下因为大意,被炸死了七个,不然连伤亡都不会有……”
陈心然直觉没方不为说的这么简单,但她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只是咛嘱了两句让方不为小心之类的话。
“出了什么事,这么晚过来?”方不为又问道。
“我给姑父发了电报!”陈心然回道。
方不为心里一跳,愣愣的看着陈心然。
陈心然说的只可能是和黄金有关的事情。
“这件事情太大,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家破人亡。只凭你我,根本没办法处理好……”陈心然非常严肃的看着方不为,“交给舅舅吧,至多也就是挨顿骂!”
方不为暗暗的叹了一声。
他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但没想到陈心然先斩后奏,直接给肖在明发了电报?
“姑父已经动身了,最多五天就到……”陈心然又说道。
来就来吧。
方不为之前的打算,也是想让于二君帮忙。
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想短时间把这十几万两金悄悄洗白还不能走漏消息,根本不可能。
方不为也只能找于二君。
他准备利用南洋商会做掩护,在上海消化一部分,在香港消化一部,要还有剩下的,直接拉回南洋再处理。
等这些黄金全部变成美元英磅,更或是军火汽油,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安全。
“夹江码头我已经重新派人了,你要不方便,就不用去了,姑父来之前,我会亲自盯着!”
陈心然派的自然是陈江的那些护卫。
“你自己小心,不要留下痕迹!”方不为交待道。
“放心,我明白!”陈心然点了点头。
这一点方不为倒不是太担心。
陈心然虽然没有干过外勤,但相关的培训没少参加,而且她天生聪明,知道如何掩盖痕迹。
看陈心然起身要走,方不为把他送到了门口。
“要不……别走了?”方不为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可不是后世,只要两情相悦,怎么都可以。
陈心然没有一丝羞恼,而是转过身来,用万分认真的眼神看着方不为:“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方不为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心然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一把将陈心然搂到了怀里,不停的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婚期一改再改,也就陈江好脾气。这要放到后世,早不知黄了多少回了,谁还管你有什么苦衷和理由?
“黄金处理好,咱们就结婚!”方不为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陈心然只回了一个字。
两个人齐齐下了楼,看到两个舅妈和肖在和都在一楼的客厅里坐着。
在这个年代,“家风”这两个字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但不会像后世的家长一样给子女创造机会,反而会提醒他们,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方不为发现,自己鬼使神差说出的那句话真是多余。
“这么快?”肖在和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着方不为和陈心然,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他也是无心,不知道说错了话。
陈心然罕见的红了脸。
“怎么说话呢?”大舅妈斥了一句,又对陈心然说道,“这么晚了,路上要小心!”
“姑姑放心,我带着警卫!”陈心然回道。
亲自把陈心然送上了车,方不为没进楼,而是去了地牢。
形势逼人,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林子安都留不得了。
……
新街口,正元实业公司。
这是国党中组部党务调查处的一处秘密总部,贺清南时常会来这里办公。
他和吕开山头对头的坐在办公桌两侧,嘴里嘀嘀咕咕的议论着方不为。
“几个月没消息,我还以为这小子被外派了,怎么突然就病了?”吕开山一脸的不解。
“什么突然病了,这都快半年了……腊月二十四,也就是小年那一天,黄埔路上了生了一起火灾,你有没有印像?”贺清南问道。
吕开山摇了摇头。
那是警察局管的事情,和党调处,特工总部有什么关系?
“那是方不为的家!”贺清南呵呵笑道。
“被烧的?”吕开山恍然大悟。
“烧伤倒不严重!”贺清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出了毛病,疯了……”
疯了?
吕开山下意识的念头是不可能。
他根本无法想像方不为这样的人会疯?
“会不会有诈?”吕开山低声问道。
“我亲自见的,还能有错?”贺清南讥笑道,“我看你是被吓了一次,都吓出毛病来了……”
吕开山转了转眼珠,躲开了贺清南的视线。
贺清南真没有说错。
被连着坑了两次,吕开山见了方不为就有些发怵。
“你要不信,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