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将她给箫俊引见道:“这个多嘴婆是我的丫环,叫冬梅,她呀,灵牙利嘴,最喜欢大惊小怪,胡说八道。”
冬梅与小姐虽为主仆,但亲若姐妹:“小姐尽说我坏话,箫公子,你说,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
箫俊见主仆二人感情融洽,方道:“冬梅姑娘一张巧嘴能说会道,但却不胡说八道。”
冬梅见有人夸她,自是喜不自胜:“谢公子夸奖!”
这时门外传入一声长笑:“哈……冬梅,谁夸奖你了?说与老夫听听,也好乐上一乐!”
沈心倩忙让箫俊躺下:“我爹来了,你快躺下休息吧!”
一个身着紫袍,满面洪光,和蔼可亲的老人走了进来,咧嘴笑道:“倩儿,怎么爹来了就让他休息,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箫俊欲起身下床,老人忙让阻止:“别起来,别起来!你要是出一点问题,我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只好坐在床上,施礼道:“晚辈箫俊,见过老前辈!”
“不敢当!”老者仔细端详了他一番道:“小兄弟,你很想我的一位故友。”
箫俊忙问道:“不知前辈所说何人?”
老者正色道:“老夫所说的是碧月山庄庄主箫剑秋。”
箫俊喜道:“他老人家正是家父!”
那老者趋前一步,紧握住箫俊的手,惊喜道:“你真的是箫老庄主的遗孤?”
箫俊一听,脸色剧变:“伯父,我爹他们怎么了?”
沈心倩惊诧的道:“难道你还不知道碧月山庄的血案?”
箫俊听他们说碧月山庄血案,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我爹他们到底怎么了?你们快告诉我呀……”
沈心倩道:“两月前,碧月山庄血案,你爹及全庄上下一百八十多口,无一活口,庄园被焚。”
箫俊受此打击,已颓然倒下,昏死过去。
“倩儿,好好照顾他,一定要保住箫氏一脉,我去请大夫……”沈老爷情绪有些激动,话音末落,人已跨出门外。
“爹,您放心,我会好好照相馆顾他的。”沈心倩玉手一抛,已帮他将被子盖好。
约摸半个时辰。
沈老爷已带着一个大夫走了进来。
“倩儿,他情况怎能么样?”
“爹,他一直昏迷不醒。大夫,你看这如何是好呀?”沈心倩见他一直昏迷不醒,心急如焚。
沈老爷道:“大夫,你看看,他情况怎样?”
那大夫仔细看了他的眼、舌,又测了他的腕脉,然后摇摇头,坦然的道:“老爷子,请恕小老儿无能,这位公子已经没得救了,你们还是给他准备后事吧。”
言毕双手抱拳朝沈老爷道:“请老爷子见谅!”
“难道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吗?”沈心倩急问道。
那大夫正色道:“别说是我,就是把全天下的大夫都找过来也末必能把他治好。”
顿了顿又道:“此子不但身受内伤,外伤,而且身中奇毒,自娘胎内就已遗传,一直到最近才开始发作。依老夫多年的经验,他的日子可能也就十多天了。”
转过身朝沈老爷道:“沈老爷,如果要救这位公子,如今之计,只有去找鬼手神医,那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沈老爷满目肃然,从袖袋中取出一锭银两:“有劳大夫了,这区区十两银子,不成敬意,您收下吧。”
那大夫连忙推开道:“沈老爷,您也太见外了。您以前帮我们那么多,小老儿都不知何以为报,银子您还是收起来吧。”
沈老爷觉得多说无意,只得收回:“那就有劳你了!”
大夫抱拳拜别:“不敢,沈老爷,那小老儿先行告退。”
沈老爷送他出门口:“大夫慢走!”
箫俊醒了。
星目中多了几丝寒意。
他感觉此时十分难受,腹中有如许多虫子在吞噬,狂咬。
要服药了,他知道这是他服药的时间到了,他本能的去摸自已的口袋,袋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这才发现衣服已经换走了。
他坐起来,发现自己还在沈心倩的房中,沈心倩已经已经在窗头睡着了。
他慢慢的下了床,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出来也两个多月了,没想到家门横祸,自己又重伤在此,哎,箫俊
呀箫俊,你怎的如此懦弱啊,看来你要违背父命,访名师学武艺,那样才能为家人报仇雪恨,不要再寄人篱下,去闯吧,杀尽天下所有的仇人和坏人。“
这样一想他觉得舒服多了,忙在房中找来纸笔:
伯父、倩姐、冬梅:
近日承蒙各位照顾,箫家存殁感激不尽,闻听家门横祸,自叹龟缩无意,想了许久,方知只有造访名师,学得一身好武艺,找出自己的仇人,为家人报仇雪恨才是正途,今日与各位一别,如若有缘,他日定当拜谢,叩安!
箫俊敬上
书写完毕将纸扣在桌上,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
腹内的疼痛他已经很难忍受了,刚出门便扑倒在地。
他牙关紧咬,眉关紧锁,眼睛紧闭,脸上肌肉扭曲成一团,额上的汗珠也泪滴而下,他强忍着却只字未哼。
挣扎着爬起来,又朝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