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良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盯着蔡康升,仿佛看着生死仇人一般,咬牙切齿的说:“蔡康升,你还敢自称本将!别忘了,皇上恼怒你放瘟疫流民进城,早已将你贬去官职。本该讲你锁拿下狱,听候皇上圣裁,念你多年守城有功,皇上才放你一马,你莫要不知好歹!”
闻言,蔡康升冷笑一声,满是不屑的说道:“张将军,话说三遍淡如水。既然你拿不出圣旨来,就不要一再的,拿这些话来吓唬本将。没用的!”
说罢,蔡康升的目光,转到了李健义身上,脸上堆上了笑容,说:“李将军不惜以自身为诱饵,身犯险境,居然当真擒获了乱民首领,实属大功一件!真可谓是可喜可贺啊!”
闻言,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怔。
只有张青良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的目光在李健义和蔡康升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
须臾,张青良竟是忽而大笑起来,然后从马上一跃而下,走到李健义面前,状似亲昵的拍了拍李健义的肩膀,大笑道:“李将军不负本将军所托,立此大功,本将军自会上奏折,为李将军请功!”
李健义虽然与恒卓渊及莫丘,说过城中具体事宜,恒卓渊与莫丘也是一同料定,他们进城是否顺利,关键就在于张蔡二人的针锋相对上,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李健义有些接不上话茬,而张青良也不需要他接,只大笑着,拉着他就往前行去,直说要为他摆庆功酒。
蔡康升眼见被张青良抢先一步,顿时恨得牙痒痒,却也不可能当真,围住张青良等人不放,所以就示意手下骑兵,放他们离开,他则是眼神阴沉的,盯着李健义一行人半晌,也跟了上去。
云湘滢看着这一幕,有些傻眼,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怎么如此的荒唐!
不是说蔡康升曾经被下了大牢,他是逃出来的吗?
为何此时看上去,他的势力与张青良旗鼓相当,甚至隐隐有压制张青良的势头?
张青良当初既然能将蔡康升锁拿下狱,又怎会没有皇上允准?被蔡康升逃了也就罢了,现在缘何还是一副,拿蔡康升无可奈何的模样?
最后,他们就这么进了城?
如果守城之将,行事都是如此荒唐,漫说阳安城会落入漠国之手,就是整个恒朝都将不保!
云湘滢能想到的事情,恒卓渊如何会想不到,所以他的脸色,已然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而是如同笼罩了一层千年寒冰一般。
及至安顿下来,李健义也从他的庆功宴上回来,李健义是满面的苦涩。
恒卓渊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语气冷冽的说道:“李将军可不曾说过,阳安城守将竟是如此荒诞,如同儿戏一般!”
李健义苦笑道:“非是末将不说,而是着实……难以启齿。末将虽名为阳安城守城大将,手上却无一丝一毫的兵权,兵权被蔡康升尽数收拢在手。”
“这也就罢了,末将只求守城,护佑一方百姓平安,兵权在谁手中,末将并不在意。”李健义的脸色越发苦涩,“谁能想到,先有蔡康升不问缘由,将难民放入城中,后有张青良不分时机驱赶难民!百姓受尽苦难,而他们为的却是争夺兵权!”
云湘滢轻轻摇头,道:“恕我直言,李将军所说,恐怕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李将军依旧没有说清楚,阳安城陷入如此境地的缘由。”
李健义再次苦笑一声,说出一番话来,却是让云湘滢等人一阵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