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人顿时气结,跺脚道:“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而云湘滢却是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伸手拿过那碗独参汤,转身径直回了布幔当中。
“伤风败俗、不知廉耻?”恒卓渊眸光冷厉,扫到那人身上,“你这位守着规矩,高风亮节的大夫,如果在里面生产的是你的母亲,亦或者你的妻子,本是有一线生机,能够保她们母子平安,你却要守着所谓的廉耻,守着所谓的规矩礼仪,而不让大夫救治,任由她们死去吗?”
那人被问的张口结舌。
而恒卓渊“呵”的低笑一声,再道:“能救却不救,任由自己的母亲、妻子去死,这就是你身为人子、身为人夫,做为一名本该救死扶伤的大夫,做为堂堂七尺男儿,所知道和遵循的礼义廉耻吗?”
恒卓渊的话,一句比一句冷凝,一句比一句震撼!所有人都呆住了,只有布幔当中,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痛吟。
而恒卓渊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那人,眸光冷肃,又问了一句:“你,配说廉耻二字吗?”
此话一出,那人原本被气的铁青的脸色,顿时几乎变做了黑色,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几欲当场晕厥。
“说得好!”云湘滢百忙中,称赞了一句。
恒卓渊就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的性子,本不屑与人争辩的。但是,这布幔当中的人,是他的香湘儿!他容不得旁人说她半点不好!
哪怕对方大部分是冲着那孕妇去的,那也不行!
抬眸间,恒卓渊就见那胖男人,不知在郑老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此时刚刚退开。恒卓渊就冲着那胖男人,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那笑容中,其中夹杂着一缕嗜血的意味,使得胖男人顿时一个哆嗦,缩在后面,眼睛都不敢再看恒卓渊。
这时,那郑老捋了捋胡须,出声说道:“这位公子说的确也在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还是两条活生生的性命呢。只是……”
郑老说着,目光转向了布幔,扬声问道:“不知小友让人以金银花,并炮制川乌煎煮浓汤,又是何道理?小友可知,那川乌即便是炮制过,也是具有小毒的,用在生产的妇人身上,岂非连同那未出生的孩子,也一起害了?”
布幔中的云湘滢没有出声,倒是恒卓渊冷笑了一声,说道:“孕妇因病早产,胎位不正难产,敢问你有何良策,能救得这母子二人?”
“放肆!”立即有人斥责恒卓渊,“居然胆敢对郑老无礼!你可知郑老是何人?郑老可是从太医院……”
不等那人说完,郑老就轻斥了一声:“住口!”
呵斥住了那人,郑老捋着胡须,说道:“胎位不正,应当要及早纠正。生产之时,再想要改变,实在是难矣……”
“若是没有良策,就该承认自己的无能!”恒卓渊的话,依旧是毫不客气。
立即有人不服气的说:“你以为郑老做不到的,那个小子就能做到?逞能、说大话谁不……哎呦!”
那人的话尚未说完,就发出了一声痛呼,伸手捂住了嘴。继而,他从嘴里吐出一块什么东西来,连带着两颗血淋淋的牙齿!
而恒卓渊则是极为悠闲的,“咔”的一声,将手中拿着的参片,又折断了一块,然后冲着刚刚惨叫之人,又是一抬手……
那人下意识的又捂住了嘴,顿时疼的一哆嗦,却是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布幔当中传来一声,痛极了的惨叫,紧接着就是那老妇人惊慌的喊声:“天啊!怎么会这样?这……这可怎么办?”
闻声,众人顿时凝神,却不待他们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听那老妇人仿佛惊恐到了极点,语无伦次的叫喊道:“不、不行!这……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