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恒卓渊如此说,云湘滢也深觉,苍正帝若是受伤,不可能一点端倪都不露。
那么,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许……”云湘滢思忖半晌无果,迟疑道:“或许是我闻错了,那并非是血腥气吧。”
听她语气中的犹豫,恒卓渊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梁,说道:“无妨,我让人去仔细查查,看看咱们这位皇上,究竟藏了什么事。”
不待云湘滢阻止,恒卓渊就转身出去,细细的吩咐了清寒一番。
将心中的疑惑,暂时甩出脑海,云湘滢当即招了留在文阳侯府的人,询问了一番。
据他们的描述,云老太爷虽然不常露面,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至于云家的族老,也的确是云老太爷命人请回去的。那些族老并非威胁云老太爷什么,或者说,还不等他们威胁,云老太爷就告知他们,他承认了云兴文的身份,然后就派人将族老们给送走了。
许是在璟王府吃足了苦头,那些族老们,没敢耍弄任何花招,乖乖的回了青州。
另外,今天接旨之后,云茹芳为何会那么傲慢,云湘滢也从他们这里,得到了答案。
原来,只不过是云茹芳得了一门,她自认为很好的,可以傲视云湘滢的亲事罢了。
之所以说那只是她自认为很好,可以傲视云湘滢,是因为那门亲事,竟是待云茹芳及笄之后入宫!
入宫为妃,似乎是压在云湘滢头上,却也只是表面看着风光罢了。
何况,后宫本就不易生存,而以云茹芳那种没脑子的劲儿,恐怕压根就活不下来!
真不知云博远究竟是怎么想的。云茹芳年纪小,想不到这些,也算是情有可原。可云博远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些?难道他当真以为,以云茹芳的姿色和脑子,能在后宫博得一席之位不成?
不过,这件事终究是云博远决定的,云茹芳看起来,也很是乐意,云湘滢便只是听了听,并未往心里去,更加没有想过要阻止。
叮嘱了留守之人,要保护好云老太爷,有任何一点异常之处,都要立即来回禀。
前来禀事之人,当即应是。只不过,他在退下去之时,脚步略微有些迟缓,似是有什么疑虑。
云湘滢便叫住他,问他是否还有什么事,没有说出来。
那人当即跪了下去,恭敬道:“回王妃的话,属下并未有任何隐瞒。只是……”
“说。”云湘滢声音微冷。她极为不喜这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怠
那人垂了头,低声说道:“属下只是觉得,云老太爷的身子,似乎有日渐虚弱的感觉。可是,云老太爷的一切都很正常,在人前之时,也并未有任何的虚弱之貌。所以,属下以为,或许那只是属下的错觉,这才有所迟疑。”
云湘滢挥手,让他退下去,心中却是起了思量。
这次回文阳侯府之时,她与爷爷接触的时间虽短,但是她在蹲伏在爷爷轮椅前的时候,给爷爷诊过脉。爷爷的脉象,虽说照比同样年龄的老人,有一些弱,但是以爷爷常年坐轮椅的状态来说,这一点脉弱,却是合情合理的。
难道,爷爷的身体,一直未能调养好吗?当真是她疏漏了什么吗?
云湘滢心中,一股不安隐隐升腾。
她猛然站起身来,就待扬声招呼念柳备车,她要再回文阳侯府一趟!
相比对爷爷的担忧,对云兴文的芥蒂,根本算不得什么。
却就在此时,念柳快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