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瓷瓶,云湘滢倒出安胎丸服了下去,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只是,她的脸色却根本没有好转,依旧苍白如纸。
江守望见了,便有些焦急的说:“小师妹,你这样不行……”
云湘滢缓缓抬眸,看着江守望,说:“那我又能如何?好!我允许你碰触我,允许你将我抱起放在床上,这又能如何?你有更好的安胎的药丸?”
江守望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而云湘滢支撑着,勉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江守望咬了咬牙,说:“小师妹,我带你去镇上,镇上一定有你需要的药材!”
“不必了。”云湘滢却拒绝道。
“为什么?”江守望不解。有了药材,不就能煎煮汤药,也能制安胎丸了吗?
云湘滢不看他,径自挪到床边坐了下来,口中说道:“这个镇子能有多大,会有我要的赤凤实吗?既然没有,去与不去有何区别?既是没有区别,那就劳烦江师兄走一趟,替我抓些药材回来煎煮吧。”
闻言,江守望怔了怔。他们都是医者,自然能诊脉并开方抓药,无需云湘滢亲自跑去镇里。
而云湘滢所说的赤凤实,的确是安胎的圣药,丰川镇还真不一定有。
明明云湘滢说的都在理,却不知为何,江守望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江守望疑惑的看着云湘滢,云湘滢抚着腹部,柳叶眉紧紧的锁着。
迟疑了一下,江守望伸手过去,探上了云湘滢的脉。云湘滢也不动,任由他诊脉。
“小师妹……”江守望似乎想说什么,却在说出小师妹三个字之后,又咽了回去,转口说道:“罢了,我带你去更为繁华的西塔镇。那里说不定,会有赤凤实。”
说罢,江守望就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将云湘滢扶上了马车,驾着车往西塔镇赶去。
虽然那些村妇说,绕路得走上一天多,但是江守望是赶的马车,自然与只有牛车,甚至只能步行的村民们不一样。
江守望心急火燎的赶着车,还担心颠着云湘滢,而小心翼翼的。
马车里的云湘滢,微微勾了唇。
因为那些村妇的胡搅蛮缠,而动了胎气是假的。
至于江守望,诊脉没有诊出来,其中缘由也不难解释。
一则,江守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极为在意这个孩子,他的心已经乱了。
二则是云湘滢自怀了身孕,就甚少有安稳的时候。还有,江守望将她挟持出京,这一路的颠簸。更不要说,云湘滢心忧恒卓渊,一直郁郁寡欢。
哪怕云湘滢服了安胎丸,哪怕云湘滢一再的,宽慰着自己,最终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如此种种,胎气不稳也实属正常。
虚弱到跌坐在地,也是是假的。云湘滢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她是轻轻的坐在地上,然后故意弄出声响来的。
就连她说无需去镇上,也只是以退为进。
她所做的这一切,目的都不过是逼迫江守望,带她去西塔镇。
用了半天的功夫,在天黑之前,他们二人终究是进了西塔镇。
江守望跑了好几家医馆,询问是否有赤凤实,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西塔镇虽然更为繁华一些,但毕竟只是一座镇子,没有珍贵一些的药材,也实属正常。
只是,得到这个结果的江守望,脸色不禁微微难看起来。
此时,他有些反应了过来,遂掀开车帘说道:“小师妹,你千方百计的,让我带着你来西塔镇。现在,你已经如愿了,对吗?”
“不是江师兄,自己要带我来的吗?什么时候成了,我千方百计要来了?”云湘滢微微扬起苍白的面庞,“没有赤凤实就算了。我……”
话还没有说完,云湘滢就捂着肚子,微微俯下了身子。不过是须臾,她的额头上,就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